手攥住了自己的胸口。
“都让开都让开——”这时,一个年轻小伙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他指着地上的男子道,“赵老六,你又在街上碰瓷了!”说着,他向众人道,“此人是个碰瓷老手,我在街上看到过几次了,我可以替这个小哥担保,他绝对没有推过赵老六。”
年轻人眉眼细细,身板有些单薄,说起话来却底气十足。
“王川,你凭什么说老子碰瓷?”地上的赵老六瞪着他喊道。
“哦?”王川抱起臂来,道,“你说你是想问这小哥愿不愿到你店里工作,那我倒要问问,你家店是在什么地方啊?告诉我,我也去通知下你的家里人。”
“你!”赵老六语塞。
“哦,还有,”王川道,“你这胳膊也让大家伙一起陪你去医馆瞧瞧吧,看看是断了筋还是伤了骨。”
“……”赵老六一时间绿了脸,忽然一骨碌从地上翻了起来,推开众人就跑,还不忘喊了句,“王川,你给我记着!”
看热闹的众人散去。
肃羽暗暗调整了呼吸,走到王川面前,对他抱拳道,“多些义士仗义执言。”
“噗,”王川忍笑,“义士谈不上啦,就是看不惯那个泼皮耍赖欺负人。唉,你不要紧吧?”王川看到肃羽额头上出了一层汗,但他的穿着在这个季节明显偏薄,显然不是热的出汗。
“无妨。”肃羽抬手抹去额上的冷汗,就听王川忽然惊叫起来,“哎呀,坏了坏了,老板让我送的货被我放在那边巷子里了,有好几箱呢,这么一耽搁,我怕赶不及送货要被骂了。”
看到王川急得跺脚的样子,肃羽道,“义士若不嫌弃,在下帮你一起搬吧。”
“啊,”王川眉头一展,道,“那真是多谢小哥了。”
肃羽跟着王川走向街角,转进了一个Yin暗的小巷,巷子只有一人来宽,王川带着他越走越深,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肃羽微微向身后侧了下头,眼神冷峻起来。
“小哥,”王川忽然停下脚步,边转身边道,“你看这个。”
“呼——”
“啊!”
砰!
几个声音毫无间隙的响起,转瞬之间,王川对着肃羽吹出的迷粉被弹回他自己脸上,从肃羽身后袭来的棍棒也被轻巧避开,袭击之人手中棍棒挥下时被一脚踢飞,紧接着下巴被一肘击中,胸腹又被回旋一脚踢上,整个人被死死抵在墙上。飞旋落下的棍棒被肃羽一手接住,反手横击王川胸口,同样也把他压在墙上。
偷袭之人正是刚才的赵老六,此时他口鼻流血,身上剧痛无比,心想这瘦削的青年,远不像看起来那么虚弱,打人时候简直就是只敏捷的野兽,心里顿时后悔不已。而王川中了自己的迷粉,整个人已经迷糊了起来,若不是被棍棒架着,估计就要瘫软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暗算我?”肃羽脚下用力,碾在赵老六身上。
“啊——”赵老六痛呼起来,“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他眼珠飞快旋转了几下,道,“我们,我们就是想劫个财……”
“劫财……”肃羽看向赵老六,认真道,“我没有钱。”
“……”赵老六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好汉闯荡江湖,视金钱如粪土,自然是用不到钱,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好汉,还请……还请您高抬贵手,留……留我们一命啊。”
肃羽微微松了些脚力,却忽然又想起什么,再次碾了下去,“你们不是官府的人?”
“哎呦喂,我的爷爷,我们这等小贼,躲官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是官府的人。”虽然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这么问,赵老六还是赶忙辩解,他侧头叫道,“王川,王川!你说句话呀。”
“呵,好汉,”王川舌头打着结,因为上臂和胸口被棍棒压着,他只能努力把小臂向上折起,去拽自己的衣领,好不容易把胸口衣服扯开一块,露出一片纹身,“纹身太多,官府不收……”他含混的说道。
肃羽朝他身上看了一眼,只见他胸口上有一大片靛蓝色的刺/青图案,似鸡非鸡、似凤非凤,顿时理解了他的意思,当今圣上重孝义,认为纹身有损身体发肤,实乃不孝,故在朝廷和官府当差的人,没人敢有那么大片的纹身。
肃羽松开了对两人的钳制,想了下道,“今日之事我暂不追究,他日若让我再发现你们坑蒙拐骗、劫人钱财,绝不轻饶!”
“绝对不敢了!绝对不敢了!”两人瘫在地上,赵老六忙不迭的说道。就在他点头哈腰的间隙,肃羽纵身跃起,离开了小巷。
两日后。
义陵县北的一个小村庄里。
天气不是很好,YinYin沉沉,乌云密布,路边的草木在风中摇摇荡荡。
村路上走着两个人。
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姜黄色的粗布衣裙,容貌算得上清丽,但是眉眼中却带着些超出她年龄的辛涩感,整个人像山野中一朵瘦弱的小黄/菊。
走在她身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