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藏起来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你就找顾承羽报仇!”
而听到女人的指控,顾承羽掐着韩心烟的喉咙,发疯般地说道。
“你还有脸说一一是我把保镖叫走的?!明明那个时候我很害怕,刚打算跑了叫人,要不是你在手机里面说把顾承执这个病秧子除了,再趁机把老头子除了,顾家就归我了,我叫得动顾家保安,叫得来人偷藏救火器吗?”
“还有周墨邛的事情,他们冥婚之后,要不是你死活说要来找他们的麻烦,我至于被你怂恿来这里送死吗?!你还打算在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联合你的jian夫把老头子除了,最毒妇人心,这些事情全都是你想出来的!我最多也只能算个从犯!”
顾承羽双眼发红,顾母已经被顾承羽的大力掐得直翻眼白。
看着昔日这一对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母子,如今反目成仇的模样,顾承执心中是如同深潭般的平静。
就如同一块石子丢入了深渊一般,自从他死的那一天开始,男人似乎就对阳世间的许多事情都不再有那么浓烈的感情。
如今就算得到了自己死亡的真相,看着眼前四人或蜷缩,或哀嚎的狼狈场景,顾承执心中也没什么大仇得报的快意。
然而陡然的,顾承执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了怀中的纪轻冉身上。
他的小爱人哭了。
shi润而温暖的触感伴随着轻颤的睫羽在冰冷的掌中传来,纪轻冉拉上顾承执的手,少年咬牙切齿,以着一种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愤怒而痛苦的语气开口道。
“不要放过他们!他们都该死,让他们死在这里!!”
纪轻冉这种为了维护他而丟却了往日原则和善良的样子太过动人,明明是在不适宜的时候,顾承执却突然生出想一点点吻去少年在他的掌心里落下的泪珠,然后好好安慰怀中人的冲动。
“他们死了,你会做噩梦的。”
纵然明白纪轻冉的话只是一时被憋急的气话,然而他柔软善良,连看路边的流浪猫受罪都会流泪的小爱人,此刻为了他而宁愿践踏原则和底线,这已经足以让顾承执冰冷漆黑的眼停下越发转冷的趋势了。
然而纪轻冉咬着唇,委屈得几乎如同被人捏着猫尾,不准动弹的猫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留下的眼泪。
—想到郑管家曾告诉过他的,顾承执死亡时遭遇的痛苦,想象到男人窒息痛苦地蜷缩在屋中,一点点等待死亡降临的场景,几乎如同被千万根针扎一般的疼痛涌上他的心尖。
如果此刻顾承执松开了他,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会对仍哀嚎的那四个人会做出什么。
“我不怕!他们活该千刀万剧!”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也是这辈子最深刻的对这样一群人有的怨恨。
纪轻冉从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么的嘴笨舌拙,他用力想要挣开顾承执的手,想要至少对那群罪有应得,千刀万剧的恶人踢一脚,发泄他这一辈子哪怕对舅舅那些人也从未有过的浓重怒气和憎恨。
然而顾承执抱紧了她,男人如同安抚着一个吵着要吃糖,对大人哭喊打闹的孩子一般,顾承执用力地抱紧了他,冰冷的唇贴了贴他的脖颈,然而纪轻冉没有躲,他用力地抱住身旁的顾承执,有一种努力发生的想要改变的事情已经发生在很久之前,无法改变也不能插手的无能为力的怨恨。
如果他早一点认识顾承执,如果他还能有一次重生到顾承执活着的时候的机会,如果他能救出男人……
顾承执在他耳边笑了笑,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如同轻微的电流刺激着他的耳膜。
“千刀万剧?不,那太便宜他们了。我会让他们一生的每一天,都要遭受着比我更甚千百倍的痛苦。”
顾承执握着他的指尖,男人低着头,虔诚而轻柔地在少年的指尖落下一吻。
“我现在只为你而活,而他们,不配被你在意,更不配进入冉冉的梦里。”
在陡然寂静的黑暗里,纪轻冉只感觉到周围一切哀嚎和惨叫都离他远去了,只有顾承执的声音格外清晰地在他的耳旁响起。
“以后冉冉的每个梦里,都只能有我。”
比起前一世,顾承执觉得,自己最幸运的不是让顾家这群人恶有恶报,而是一一
他终于用沉重的枷锁和愧疚,或许还有从愧疚中诞生出来的爱意,留住了自己的少年。
男人终于笃信,从这以后,他的少年再也不可能从他身边离开。
除非他死
从密室逃脱离开后,纪轻冉的心情仍然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想到顾承执的死就是顾家这些歹毒的人造成的,或许男人前世的死因中也有顾家这些人插手的原因,哪怕顾家的这些人已经流露出再凄惨不过的形态,纪轻冉紧咬着唇,也解不开心口沉闷的情绪。
有些人或许天生就不是人,而是比禽兽还要不如的禽兽。
被顾承执抱在怀里,少年脸上的神情比男人自己更要难过。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