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肠胃要受不了。”
洵追伸出一个手指头,晏昭和点头,“可以再吃一勺。”
得到许可,洵追立即放下筷子招来侍女,小声在侍女耳边说了什么。侍女听罢离去,洵追满意地望着侍女离去的方向。
没过多久,房内传来昭王殿下愠怒的声音,“陛下,只吃一勺。”
洵追用筷子点点侍女方才拿回来的汤勺,颇为无辜道:“一勺。”
晏昭和一时觉得头疼,将洵追小汤碗里的白瓷勺拿起道:“臣指的是只吃这一勺。”
是啊,一勺。
洵追将汤勺放在他与晏昭和中间,“你出尔反尔。”
小时候的洵追傻乎乎好骗,昭王说什么就是什么,长大的洵追也好骗,但某些事上太难糊弄。
洵追抱着汤勺目光盈盈有泪眼的趋向,晏昭和坚持道:“夜里一定会不好受,病才刚好,再折腾身体受得了?”
“殿下,快马来报。”
二人正僵持之际,外头传来晏昭和手下的声音。
晏昭和起身叮嘱洵追,“不许偷吃。”
洵追看着晏昭和离去的背影撇撇嘴,谁管你!
这顿饭吃得快,晏昭和还没回来洵追便已经出去散步消食,等他重新回来,房门外站着一高个男人。
洵追以为又是什么是他没见过的晏昭和的手下,正欲走进房间,男人在他跨门槛时忽然跪下。
洵追被吓得趔趄两三步,男人连忙伸出手来扶,洵追不喜欢陌生人碰他,飞快拍掉男人的手。
“臣令羽营统领萧倜,见过陛下。”
萧倜戴着斗笠洵追看不清他长什么样,洵追被萧倜吓得没缓过来,又被萧倜这一句令羽营统领搞得格外好奇兴奋,他稍微平复心情后才将斗笠掀起。男人鼻梁挺拔,只是因为太瘦,面颊消瘦,眼窝也深深陷进去,白瞎了这一双桃花眼。
看到萧倜长相后,洵追张了张嘴没立即说话,拍了拍萧倜的肩膀示意平身。他带着萧倜回房,亲自关好门。
洵追请萧倜坐下,萧倜恭敬道,“臣站着就好。”
“坐。”
“谢陛下。”
萧倜将斗笠摘下,洵追开门见山,“你不是中原人。”
萧倜点头,“臣出身苗疆,十八岁才来中原。小时候全家受先帝恩惠得以衣食无忧,先帝请高手教导臣,为的就是等陛下长大后效忠陛下。”
听闻苗疆人身有异香,洵追自语道,“没味啊。”
“昭王殿下前几日找到臣说陛下已有掌管令羽营的能力,令羽营内所有人都很高兴,终于能够为陛下效忠。”萧倜道,“臣四年前代替前统领接管令羽营,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陛下,日后陛下有什么命令,令羽营上下一定全力以赴。”
“他怎么联系你?”洵追问。
“回陛下,令羽营在每个城都设有联络点,安排两名令羽卫轮流值班。为掩人耳目,通常会选择经营一间客栈,客栈外会种植紫蓝色的夕颜花作为标志。进店后只需将带来的酒放在掌柜那说要存酒,两日后再来店中坐于窗口自然会有人接待。”
夕颜花?
晨光中开放的花朵,开放时间能够和昙花一较高下,以每日都能开放,次数多而取胜。
洵追不得不再次嫌弃他那驾崩了的父皇,种什么花不好,偏偏要种什么短命花,是嫌他的儿子还不够短命吗?
晏昭和虽说令羽营也不听他的命令,可这么多年,难保不会有他的人渗透进去。
对萧倜的信任暂且得缓缓,洵追又道:“京城如何?”
“陛下离京半月后才被朝臣们发现,不过楚大统领带着人将宫门封锁不许任何人出入。大统领以陛下微服私访为由,后来昭王殿下修书一封,告知朝臣们陛下平安抵达灾区,但朝臣们参阅后崇王殿下突然指出这可能不是昭王殿下的笔迹,要求朝内阁老们彻查陛下行踪。”
洵追皱眉,不是晏昭和的笔迹?
“崇王殿下强行进宫,朝内不能一日无君,太后提议由崇王暂代事务。”萧倜道。
“这都是因为。”萧倜语气变得为难起来。
“因为?”洵追问道,“说下去。”
楚泱府里出了卧底,潜入楚泱书房偷取他与晏昭和的书信,其中便有一封已经打开,但是是晏昭和给小皇帝的私信。
“信中写道,昭王殿下因感染瘟疫离世,青藤山庄薄庄主束手无策,为免活人继续感染,只能按照昭王殿下的生前的意思,将昭王殿下彻底火化。”
晏昭和在信中写道,陛下不必为了臣一人之死而伤心,一国之君总该学着长大,哪怕没有晏家的支持也该成为万民表率。臣晏昭和为陛下尽忠多年,不说有功但求无愧,于江山社稷无益,但总算是照顾陛下成人。如今没能等到陛下及冠实属遗憾,还请陛下在臣离去后将晏家祠堂封锁,不必为臣做牌位。
洵追眼皮颤了颤,艰难地问道:“信的时间。”
“信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