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我让我成为怀有悲悯和善良的人。”许茵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眼前格外陌生的老妇,“你们到底是谁?是生我养我,告诉我善良的爹娘吗?”
“啧。”
帐外传来少年轻蔑的啧声。
许茵茹近日来受地刺激太大,听到陌生人的声音莫名恐惧,如惊弓之鸟,但不忘护住孩子。
这是一个母亲自然而然的保护,也是她们被上天赋予的柔软盔甲。
老妇就在帐子口坐着,她掀起帘子朝外头望。
一身整洁白色衣袍的少年站在帐前,正欲掀起帐帘的手还未来得及放下。清澈的眼眸与老妇浑浊双眼一触即离,转而去向帐里那受了惊的女人。
“你是,你是。”老妇指着洵追。
洵追后退一步礼貌道,“您好,我来看看孩子。”
“不!”许茵茹尖叫,她嘶吼道:“谁也不能带走我的孩子!你们这些人贩!我要报官!我要让官府把你们都抓起来!”
洵追舌尖抵着上颚,颇为诧异地看了看这四周,最终将头顶的斗笠摘下来。摘下之前他挥退身后跟着他的府兵,府兵立即向后退至十米外。
确认除这两人外再无人看清自己的脸,洵追这才放心地将斗笠抱在怀中。
“我是昨日那两位接生大夫的朋友,特地来看看您。”
洵追一字一句说得清楚,说完后弯眸看了看许茵茹怀中的襁褓,“看来很好。”
许茵茹情绪在洵追露出笑容后逐渐稳定,洵追这张脸镇不住朝臣,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极具迷惑性,是所有异性都会觉得善良的那种的俊俏。
尤其是低眉顺眼时,几乎无懈可击。
洵追特意放低声音继续问:“我可以进来吗?”
许茵茹怔怔看着洵追,洵追重复好几遍,她才缩着肩膀,下巴微不可见地点了两下。
帐子内的味道并不好闻,土腥味与生产后无法清洗的血腥味,再加上温度的烘托,扑面而来的恶臭将洵追险些逼退。他硬着头皮进去,艰难地按捺想冲出去呕吐的冲动,慢慢挪到许茵茹身旁坐下。
许茵茹的唇贴在孩子脸颊上,洵追身长腿长,小小帐子一下子变得局促许多。
他静静坐着,直到许茵茹发出一声笑。
许茵茹轻声说:“谢谢。”
洵追摇头,该谢的不应该是他。
“我看到你了。”许茵茹又道,“昨天你站得很远,骑在马上。”
“其实你不喜欢这种地方,根本不想来。”
“是不想来。”洵追赞同。
“但如果不来,你的孩子就要被你的父母卖掉。”洵追又说。
老妇在洵追进来后便出去了,许茵茹狠狠瞪着老妇刚刚坐过的位置,仿佛老妇还在。
“你的孩子很幸福,有你这样的母亲。”洵追说,“如果我的母亲有你一半的爱我,可能我会过的比现在好很多。”
“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许茵茹摇头,满含温柔地看着自己孩子,“都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每个孩子都是上天赐给母亲的宝物。看小公子的穿着,生活一定很好,不愁吃穿无忧无虑。”
洵追沉默。
直到很长时间后他才重新开口,“你真的觉得无忧无虑吗?”
许茵茹苦笑,“如果小公子经受过我们这样的生活,就会知道多少人求而不得。”
往往一个人觉得自己很苦时,会羡慕那些看起来洒脱肆意的人。殊不知那些人洒脱的背后,肆意生长的不是策马飞扬。每个人都在羡慕自己之外的人,都活在一个又一个忧愁中寻找新的Jing神寄托。殊不知,自己也被很多人羡慕,也是被人所崇拜中的一员。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洵追问许茵茹。
许茵茹很果断地摇头。
“孩子的父亲呢?”洵追又问。
“不要了。”女人提起这个倒是格外洒脱,“若是不回来,我就当他死在外头,好好抚育孩子长大。若是回来,我就一纸休书休了这个负心汉,重新找人家嫁了。”
洵追没想到许茵茹看似温顺,实际性格刚烈至此。
他轻轻笑起来,“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带着你的孩子离开,供你的孩子上最好的学堂,但是他必须得为那家的主人做事,一生都得当那家人的手下,你愿意吗?”
“愿意。”许茵茹果断道。
“没人愿意成为被别人的奴才。”洵追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孩子呼吸均匀,不知为何洵追竟从恶臭中闻到一股独属于婴儿的nai味。
他揉揉额角,还真是疯了。
“没有权力的人天生就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奴才,可我的孩子不该成为贺知平那种小人的奴才,不该成为,如果真的要成为奴才,不如择一个好主子。”
洵追弯眸,“我可以抱抱孩子吗?”
许茵茹点头,洵追小心翼翼接过孩子,刚碰到孩子身体整个人便僵硬地无法动弹。一股很奇异的感觉由心底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