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时候,男人一个人住在这栋别墅里会不会寂寞,会不会害怕。
男人并不回答,后来才被徐明死缠烂打地撬开嘴,“嗯”了一声。他的眼中露出落寞的神色,看起来就像被人抛弃了的大型犬,眼珠子水汪汪的,可把徐明心疼得不行。
他嗷呜一声扑上去,连声对男人承诺,说没关系以后有老子陪着你。
往事不堪回首。徐明手指动了动,想说几句难听话刺一刺他。
短信界面却又浮出一条新消息。
狗男人:「我等你」
徐明更加心烦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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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在开车去狗男人家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死党。
他实在是太紧张了,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冒了汗。
耳机里传来死党的声音:
“喂?小明,找你爹什么事儿啊?”
“日你妈跟你说了别老叫老子小明,你他妈还小红呢。”徐明咬了咬牙。
死党不愧是死党,对方一下子就能从他的语气中分辨出徐明是在单纯地跟他拌嘴还是情绪不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徐明浑身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他嘟囔了好一会儿,才把狗男人找他要安眠药的事跟死党说了。
耳机那边沉默了片刻,陡然提高了音量:
“徐明究竟是他脑子有病还是你脑子有病啊?!人家都把你甩了,甩了你懂吗?!你们屁关系也没有了!你现在这么眼巴巴地凑上去关心人家是不是贱得慌?!”
徐明动了动嘴唇,试图狡辩:
“鬼才担心他,我巴不得他……那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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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泓呵呵笑了:“你看你,连死这个字都不敢说出来,生怕晦气,你这还不叫担心?”
“……”
“你说你不是去关心他的,行。那说好的三大瓶安眠药,你带了没?”
徐明嗫嚅道:“安眠药哪那么容易搞,还三大瓶……再说了,我要真带安眠药,那我不成杀人凶手了?”
陆泓继续呵呵一笑:“那你说你带了个啥?别告诉爹你就带了个人去?”
“……我带了维生素C。”徐明说。
“……”
耳机那边倒抽了一口气,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死党强做淡定的声音:
“小明,咱别闹了行吗?江宴是什么人?他那样的身份,别说安眠药了,百草枯他都能搞到!他用得着找你一个小小的医生讨安眠药?”
前方是红灯,徐明慢慢将车停下来,盯着停在前面的车的车牌看,抿着嘴不说话。
陆泓还在苦口婆心地继续劝着,生怕自家铁哥们儿又要往火坑里跳:
“还说什么自杀?别逗了老哥。人家身价上亿,有钱有颜有身材,谁见了他不夸一句年轻才俊,钻石王老五?
他那样的人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要闹到自杀?听爹一句,人那就是在逗着你玩儿呢。
就你还屁颠颠地凑上去给人家遛,等人家腻了又一脚给你踹开。我告诉你,你这回再被人家甩,可没有第二个胃来给你借酒消愁喝到胃出血了!”
“哔哔——”
绿灯亮起,徐明的车还杵着没动,后面的车等得不耐烦,齐齐按了喇叭催他,吵得他脑壳疼。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陆泓也催他。
徐明发动了车,等车子开动了,才开了口:
“我知道。”
“你知道你……”
“可万一他不是在耍我玩儿呢?”
徐明语气平静得不像话:“我不敢赌。”
第3章
虽然这通电话最后是以陆泓的咆哮结尾,但经死党这么一安慰,徐明总算不紧张了——
当他站在那道熟悉的大门前时,还能一手提着袋子,一边抖着手冷静淡定地按门铃。
“嗒”的一声,大门在下一刻就开了锁。
徐明做梦都能看见的那张脸缓缓出现在眼前。
江宴一贯注重形象,因此徐明并没有觉得狗男人此时在家还穿着一身西装,打扮得一丝不苟,连头发都上了发胶有什么奇怪。
他只是鼻头一酸,在这一刻忽然有了落泪的冲动。
狗男人的脸还是那么好看,还是让徐明觉得每看一眼都比上一秒更爱他——
但他瘦了。
五官棱角变得更加分明,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脸上透出了几分疲倦和颓丧之色。
徐明站在门外看着他,默然不语。
江宴骨节分明的手抓着一侧门板,低着头,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明瞧。好一会儿他才开了口,喉咙发紧:
“……你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听就知道平时没少抽烟。
可徐明记得,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从没见过江宴抽烟。
江宴顿了一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