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四五个男生的群攻。
简行望着眼前荒诞的场景,某些尘封记忆再度开启,突然间觉得气血翻涌,他不顾自己和那些高年级人的体型差距,嘶吼着冲了上去,加入了打架的队伍。
过了十三岁的男孩子身高会猛蹿,简行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男孩,只是他再怎么长、再怎么变化,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初中生,面对高年级的霸凌,根本没有能力救下什么人。
结果就是他和那个被打的男生一起挨了顿拳头,浑身疼得从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体育课早就结束了,打人的人心满意足的离去,简行的同学们也不知所踪,只剩下简行和男生并肩躺在脏兮兮的墙边,十分艰难地互相搀扶着坐起来。
他们两个很狼狈很尴尬地互相对视着,良久,却突然在这墙根下一同笑起来。
“我叫简行,你呢?”简行现在习惯了主动和人交谈。
那个男生其实是很高的,看起来像高三生,坐在简行身边比简行高一个头,闻言用带血的手揉了揉简行沾满了泥灰的头发,笑着说:“小屁孩,人小鬼大的,谁叫你来帮我打架?”
简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我就是看不惯。”
“我叫祝容。”男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像春风拂面,却不知怎的,带着股料峭的微微寒意。
简行有点不自然地看了眼祝容,却被祝容误会了:“怎么?我的名字很奇怪吗?”
简行看着他调笑的眼神,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他知道祝容指的是什么:“那你是叫那个祝融吗?”
祝容目不转睛地盯着简行:“我还有个弟弟,好像是叫共工,你说呢?”
简行对祝容直勾勾的眼神浑然不觉,笑着起身,倚着墙,从上而下俯视着祝容那张很温和好看的脸道:“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你是这个祝容,对吧?”
第25章 前奏(回忆)
看见祝容一直盯着自己笑而不答,简行有些尴尬于自己的卖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也是瞎说的,刚好前两天读到这个句子,一下子就蹦出来了。”
祝容轻微地摇了摇头:“没有,字是对的,只是还从来没人这样解读过我的名字。毕竟起这个名字的人已经死了,我也从来没问过她,是不是这个意思。”
简行没想到自己勾起了祝容的伤心事,这种时候不会安慰的人往往会选择自揭伤疤,试图达到让对方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惨的效果:“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简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懊恼,不过立刻又接回去“不过我跟你一样,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含义,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祝容好像不是很伤心,对简行的话也不感到意外,只是歪着头问道:“那你爸爸呢?”
简行愣了愣,不自然地避开了祝容的注视:“我没有爸爸。”
祝容也不继续追问,只是慢慢扶着墙站起来,拍拍简行的肩膀:“走吧,我们不知道耽误了多少时间了,等下肯定要被老师骂。”
简行的伤到底比祝容的轻一点,看见祝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便追上去稍稍扶着他:“你到底是怎么惹了他们要被打啊。”
祝容不客气地一把搂过简行的肩膀,整个人倚在他身上,因为牵动了伤口故意发出龇牙咧嘴的声音:“嘶——还能因为什么,这学校的有钱家的少爷各个都有来路,就我一个新转来的什么背景也没有,只能任他们欺负。”
简行惊讶道:“你也是新转来的啊?”
“你也是?”
“我不算新了,上学期来的。”
“哦,我也是上学期来的啊,”祝容又挼巴了下简行的头发,“我们真是有缘。”
“你既然不是靠背景进来的,那成绩一定很好吧?”简行躲开祝容的捉弄,侧仰着头一脸期待地看着祝容,他现在最崇拜的就是成绩好的人,像向野一样,可惜他现在不敢再叫向野给他补习功课了,一是向野不到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二是他正在努力和向野保持距离。
“那当然,”祝容得意地扬扬下巴,“我可是考试进来的,年纪前五。”
简行心里偷偷地想,还没有他哥厉害呢,向野总是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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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新交了个朋友的原因,简行整个回家的路上都显得很开心,在车上难得地欣赏起了窗外的风景。
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和期待,因此他总是不敢过多地关注外界,有些东西,欣赏之后却得不到,比一无所知还要悲凉。
晚上简行洗漱后躺在床上,拿出那部很少使用的手机,郑重地存上了今天祝容给他的电话号码。
这是他手机上除了向巡、向野和一个负责接他的保镖叔叔以外唯一的“别人”的电话号码,来自他今天才认识的祝容。
简行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祝容就有一种矛盾的情感,既害怕又觉得有些亲切,算是另一种不打不相识吧。
简行对着手机自己偷乐了好一会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