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宾客眼中,便成了靳择野正低头仔细欣赏许温莲手指上的硕大钻戒。
只有许温莲能听见耳旁刻意压低的声音,内容却让她如坠冰窖,“您在雨夜里为了上位亲手掐死的那个孩子,您忘了么?”
窗外赫然一道惊雷划过,旁边少年的面容诡异扭曲。
只是几秒,靳择野便松开手。
他漆黑长睫遮住眼底的Yin鸷,动作礼貌疏离,“您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不如先下去休息一会。”
沈浩初挑眉,“谁让你……”
“浩初,他说的对……让我,让我休息一下。”
许温莲身体哆嗦的像是迎风的纸片,额头冷汗簌簌。这猝不及防的变化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让旁边原本准备看好戏的人落了空。
此刻只有许温莲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对方捅破了她埋藏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当初的孩子压根不是夭折,而是为了陷害另一个女人的牺牲品。从那之后,日日受梦魇折磨的她便逃到了法国。这件事她没敢告诉任何人,连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
许温莲顾不得面子,她不敢想对方是怎么知道的。更不敢想万一这件事公之于众会发生什么。她只想赶紧逃走,逃离这个如梦魇的地方!
身后少年声音淡漠,在她耳中却如同催命符。“许夫人您慢点,别撞到在场的客人。”
许温莲错愕抬头,正好和还在状况外的时绪面面相觑。
时绪迅速侧身让道:“……您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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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窗外又一声惊雷,许温莲猛的一哆嗦赶紧匆匆走远。
众宾客摸不着头脑时,沈晏突然低笑一声。清脆的掌声在大厅中间响彻,男人声音隐含着些许深意,“……你很厉害。”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淹没了靳择野眼底的讥讽。他颔首,气势竟然隐隐压过沈晏一头,“过奖。”
周围宾客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见疑惑。不过在场的都是人Jing,都知道什么事该问不该问,只是顷刻,大厅中便又热闹起来。
沈浩初却冷笑一声:“装什么,真以为给你脸了,在城南这地方,你不还是个没人要的……”
就在野种这个词即将脱口而出,时绪瞅准机会装作一个“不小心”撞向沈浩初。
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沈浩初歪了一下,却顺势想要扯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及的刹那就被人隔开。
众目睽睽下,时绪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人抱住。他眨眨眼,对方滚烫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清冽的薄荷味直往鼻子里钻。
时绪刚想开口,只感觉身后一凉。原来刚才桌布被他扯动,上面正好放着日式醋汁,现在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时绪下意识想扭头去看,靳择野却先他一步侧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后面shi了一片。”
几秒后,时绪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后面和他想的不是一个。
时绪想让靳择野松手,但又怕出声暴露自己。只得给靳择野使眼色,但对方却像个木头完全不开窍。他想站起身,偏偏又被制着肩膀。
时绪只得清清嗓子,装作根本不认识的恳求道:“您这样不合适,先让我站起来……”
你丫快让老子站起来!
暂时没人注意这个角落,但沈浩初已经怒火中烧。此刻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人就是时绪扮的,不仅于此,对方现在还正向那小怪物撒娇,上一秒甚至还在他面前眉来眼去,岂有此理!
“这边。”
不等所有人反应,靳择野便直接拉起他。少年偏偏此时展现出极为霸道的一面,时绪甚至来不及去看沈浩初的脸色,便被拉出了宴会厅。
一路上,跟着靳择野极为熟稔的在别墅中绕来绕去,最后径直推开更衣室的门。时绪心中直嘀咕,但靳择野的态度完全把他当成了陌生人,时绪这才放松,但又有点莫名心塞。
连沈浩初都能认出来,怎么靳择野偏偏就认不出来呢?
心塞塞,回去要和靳择野冷站一天,别问为什么。
气氛突然安静。时绪抬头,发现靳择野正盯着他,准确的说是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时绪低头一看,随手扯来的布团已经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
“……”
丝毫不慌的把布一丢,接过衣服,时绪最后还不忘有礼貌的点头,“谢谢。”
但摊开衣服后,时绪傻眼了。
和他身上的衣服相比,手里这件严实的简直可以去西伯利亚滑雪。不等时绪反应,大片后背已经被盖的严实。
靳择野弯下腰给他系扣子,对方气息凑的太近。时绪想抗议,想起自己刚吃过芥末三文鱼,又乖乖闭嘴。
咫尺的少年长睫漆黑,微垂下的时候就如同顺服的翎羽。
看起来特别好摸。
“……会紧么?”
啧啧啧,给一个偶遇的“路人”这么耐心的披外套,又尽心的系好扣子。时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