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暮寒舔走,一丁点也不浪费,指尖温热柔软的触感像在喂小动物。乐晨安的手一阵发麻,盯着看了很久。
路上两人换了一次位置,临近目的地又换了回去。
久违的大白雪场,乐晨安一下车觉得恍如隔世,2年多了,当初就是在这里,他在雪山上遇险,同时还遇到了巨大的惊喜。那时候的他,是个打杂的小助理。他不会滑雪,不敢跳伞,更没想过要从大工作室辞职,他在安逸中渐渐流失了初生牛犊那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气,他险些活成了会让自己后悔的样子。
“带我来这里是想上私教课?”暮寒见他迟迟不开口。
“先换衣服。”乐晨安定的是暮寒习惯住的小木屋,时间太紧,原本他们一起睡过一晚的那间并没有订到,好在这里是相同的房型。他们换好滑雪服,夹着滑雪板出发去雪场。
乐晨安直奔双黑道的缆车,暮寒一愣,紧跟着他上去。
踩进固定器,乐晨安熟练地顺坡而下,暮寒跟在他后侧不远,望着他娴熟的动作灵活的身形暗暗感叹自己一开始就没有看错,这个人平衡感很棒非常适合滑雪。
半年来,乐晨安不管多忙,只要遇到一个完整的半天没有工作,便会独自跑去南山滑雪场。
没有找任何教练指导,他亲爱的专属教练说过,不喜欢他跟别人学滑雪,所以他只跟着网上的教学视频自己慢慢实践,从蓝道滑到黑道,到现在可以如鱼穿梭在最难的双黑。遇到枕头他可以一跃而起,各类平花也可以轻松驾驭。飞在雪上的感受他似乎也能享受一二,他刻意推起雪墙,侧头回看,雪花刚好飞溅在暮寒的必经之路上。那人原地做了个板头旋转轻松避让,转到侧坡上一个凌空粘跳,抄近路越过了乐晨安滑到前方。他动作顺滑看似毫不费力,但速度极快,乐晨安要时刻集中Jing神才能勉强跟得住他。
没多久,他们放慢速度滑到坡底。
暮寒将雪镜推到头顶,回头看他,眼中是惊喜和赞许。
乐晨安脚下没停,伸开手臂冲他滑过去,那人果然也没躲。
原本没有什么故地重游的计划,但几天前暮寒那一颗藏了半年的水果糖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第二天一醒就预定了房间,尽管还没开口邀请,可直觉告诉他,不管他说什么暮寒都会答应。
他松开了手,推着暮寒的肩膀后撤了一步,在雪地里咧嘴送了对方一个明晃晃的笑。
“我们重新开始。”
暮寒眼角弯了弯,那两颗蜂蜜色的眸子耀眼得不像话:“好啊。”
“我叫乐晨安,音乐的乐,清晨的晨,早安的安。”乐晨安眉毛一扬:“22周岁,身高183,体重68,是个摄影师,爱好是旅行,顺便找好吃的东西。你呢?”
“暮寒。”
乐晨安撇撇嘴,还是这么吝啬。一句话都不愿多说,故作冷冰冰。
“朝朝暮暮的暮。”冷冰冰的人略一沉思,补完了上一句话。
擦。
乐晨安忍不住脸一红,怎么这人总不按常理出牌。
他拉着暮寒重新上了缆车,两人一趟一趟从山头滑向山脚下,直到太阳落到雪山的后面,几乎隐去了全部踪影。乐晨安看着那双蜜色的眼瞳,似乎是留住了最后一丝日暮之色。
“你是不是长高了?”暮寒忽然问。
“好像是。”他比刚毕业的时候高了2厘米,不知道是长得晚还是坚持运动的刺激。原本平视的两双眼睛,现在错开了不易察觉的一丝角度。
回小木屋洗过澡换衣服吃过饭,两人漫无目的在度假村里闲逛,经过酒吧,暮寒拽着他走进去。
乐晨安不喝酒,但他并不反感暮寒偶尔小酌一杯。他观察过,这人并没有酒瘾,酒Jing对他来说只是好心情时略作消遣。
吧台旁灯光昏黄,乐晨安拿着相机对着酒架拍了一张。暮寒点了一杯枫糖波本古典背靠吧台坐在高脚椅上等待,长发束在脑后的女调酒师冲乐晨安笑笑,推了一杯莱姆伏特加:“请你的。”乐晨安点头道谢:“陪男朋友来的,我不喝酒。”转而又将漂浮着黄绿色青柠丁的杯子推回去。
调酒师吐吐舌头,开始照单调酒。波本威士忌打底,原糖之外多加了浓稠的枫糖浆,苦橙皮洒在最上层,杯沿涂了甜辣酱料,一口下去,酸甜苦辣俱全。乐晨安拿起相机,透过取景框,暮寒正端着杯子仰头,剪影中线条起伏优美,眼瞳反射暖光,黑暗里模糊的五官更显神秘,下唇被杯沿轻轻压住,性感又撩人。
他退后两步,画面刚好抓到这人靠着吧台的上半身。
只不过按了两次快门,一口酒的功夫,马上有纤细的陌生白人男子入了画。乐晨安扣上镜头盖,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暮寒目不斜视转着手里的杯子,认认真真喝完杯子里的酒,任旁边搭讪的人自说自话,始终不曾施舍他一眼。
乐晨安放眼环视,酒吧里年轻的男男女女不少,这个高高瘦瘦带着眼镜的温和男人放着风情万种的姑娘们不理,专来搭讪单身男子,性向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