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聚焦在远处时,一群海豚悄无声息的接近了他们的游船,所有人还未来得及感慨抹香鲸的消失,便被这群亲人的小家伙们吸引了视线。乐晨安调低镜头角度,海豚们相互追逐嬉戏,激起密集的浪花。它们高速环游,乐晨安立刻将快门速度调至最高,可以清晰捕捉到海豚越出海面的一刻。
“远处!抹香鲸!”导游提示适时响起。
他们运气不错,第二只来水面换气的抹香鲸出现,这头明显比刚刚消失的那位慷慨许多,他缓慢了浮起了巨大的身躯,翻转了肚皮。这次乐晨安完整的拍到了它全套水面动作,宽大的鱼鳍在反转中拍击水面,溅起高高浪墙,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这头海洋猛兽巨大的压迫感。
乐晨安一直紧盯取景器,直到抹香鲸下潜消失。
被造物主的杰作震撼着感动着,乐晨安觉得心生感动。他回头看暮寒,那人也眯着眼睛看他。
他忽然有点理解了暮寒那句:没有时间害怕,没有时间回头。
盛大世界处处惊喜,生命太短,不能窥其一二。勇者之所以不回头,因为路太长,景色太美。他们不需要归途,只愿一生都在路上。
“好美。”他说:“还有更美的,对吗。”
暮寒笑着点点头。
乐晨安第一次在房车里过夜,新奇的很。起初他坚持两人一人睡车尾的双人床,一人睡车头的单人床。结果夜里温度下降被冻醒,乐晨安迷迷糊糊摸到了车尾寻到人抱着睡了一夜。梦里是漫无边际的雪山,暮寒在前面走,他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追。风雪很大,那人一眨眼没了踪迹。
“等等我……”乐晨安睁开眼睛,那人还在,他又闭上眼,手臂圈紧了一些。
“醒了?”暮寒并没在睡觉:“手放开,我起了。”
“你早就醒了?”乐晨安赶紧放开手:“怎么不叫我……”
他们洗漱过后继续上路,开往库克山。
迎接他们的是个热情的毛利人姑娘,皮肤黝黑四肢粗壮。尽管第一次碰面,她毫不见外的给了乐晨安一个结实的拥抱。
乐晨安英语勉强过关,姑娘名叫阿罗哈,毛利语意义为爱。
暮寒告诉他,阿罗哈也是滑雪运动员,不过她玩的项目更刺激,追逐战。场地上几个队员?你追我赶,充满火药味,一不小心还会出碰撞事故。
他们住在山中的旅馆,明天下午,另外两个成员会来这里汇合。
阿罗哈和暮寒一起联络了直升机和向导,准备后天的行程。
“他们就是你说的朋友啊……”人到齐了,一个加拿大人和一个加拿大华裔。都是世界滑雪名将。乐晨安嘴角隐隐抽搐,他刚开始还以为暮寒说的朋友是跟张奕泽一样有钱没处花的富家公子,没想到是一群认认真真的世界冠军。与之相比自己的自我介绍实在没分量。
“嗯,如果威利没退役,我大概也拿不到冠军吧。”暮寒跟小个子互相撞撞肩膀。乐晨安听到他跟刚到的朋友介绍自己,这是我弟弟。他用了brother这个词,虽然关系很亲密,但他心里依旧别扭了一下。要知道,他跟张奕泽说起暮寒的时候,都是用我男神,我男朋友。
几个人好久没见,晚上小酌了几杯。
睡前,暮寒把他拽到一边:“明天你在这等我们,不要乱跑。”
“为什么?我想跟你们一起去。”乐晨安心里有点憋闷。他发现一旦有了其他人,暮寒对他的态度便没有两人独处时那样亲密。
“明天我们做直升机滑雪,有点危险。”暮寒解释道。
“那我更要去啊,不然出事了都没人知道。”乐晨安坚持。
“你……你听话。”
一听这话乐晨安的火气蹭蹭直冒,又是一副对待小孩子的口吻。
“我要去,我在安全的地方看着,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别总当我是小孩行么?”
看他坚持,暮寒不再与他争辩,只是拿出地图标给他看。
所谓直升机滑雪,就是乘坐直升机代替缆车到山顶。只要你可以熟练滑雪,任何可以征服黑道的人在专业团队的带领下都可以体验。可暮寒他们玩的要极限得多,与商业直滑不同,他们会选择无人接近,近乎垂直的山脉地形,挑战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路线。
暮寒林林总总帮他恶补了一些雪山中的安全知识,给他做基础的雪崩搜救培训,教他雪崩背包用法。
乐晨安气鼓鼓地听着,一语不发。暮寒讲完叹了口气,去收拾明天需要的装备。
滑野雪的雪板与雪场滑雪不同,大部分区域的雪厚度超过雪场几倍,雪质更松软,需要浮力好的雪板。暮寒擦干净那块加长的燕尾雪板,将衣服按穿着顺序叠在床尾凳上。
乐晨安故意装作盯着笔记本屏幕不理他,那人也不急不气,自己默默去浴室洗澡。
一直以来,乐晨安毫不吝啬的表达着自己对暮寒的喜欢和迷恋,情绪外放到近乎赤裸。可暮寒依旧没有说过一句喜欢,连两人最亲密的情动时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