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打算长住了。
施杰没话说了,转头祝他俩百年好合。
他挺震惊的,真的,他原本以为郁小龙连这个夏天都撑不过的,没想到人家现在都准备过冬了。
可真要看他态度吧,又不像要长长久久的样子,施杰也被搞晕了,不知道现在到底算怎么回事。
郁小龙自知理亏,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没有人会那么悲观地给一段正在进行中的关系加仿佛争分夺秒的期限。
期间的界限在哪,他不知道,问夏琮,夏琮也许会告诉他,可他不想问。
不问他就可以过一天算一天。
他一直都是过一天算一天的,以前和现在,这样过和那样过,没他还是有他,不应该有区别才对。
郁行强要动手术,切掉一部分肿瘤,医生说是姑息性的,目前情况下根治不了,他跟蔡群英商量下来都坚持要做,跑来找郁小龙。
郁小龙让他们以后这么大的事先找他商量,而不是通知他,就这么一句话,被郁行强误会是他不想拿钱,两人在电话里吵了一架。
讽刺的是这是郁行强重回家庭后,他们父子俩说的话最多的一次。
郁小龙手头上钱确实不够,手术的费用不小,加上术后七七八八的一些护理费,不是笔小数目,蔡群英哭哭啼啼地说怎么能不救,让他去找亲戚朋友借。
哪还有亲戚朋友肯借给他们,当初有钱的时候没见他俩多大方,后面作了这么多年,就算有没得罪过的,但凡听说他们家这个情况也早跑了。
对郁行强,郁小龙不能说一点感情都没有,有时看他被病痛折磨也会同情不忍,但换个陌生人在他面前遭此苦难,可能他也不好受。
所以仅此而已。
他和蔡群英心里都清楚,这病治下去也就这样了,无非就是拖时间,拖多久看命,但他又说不出不治的话来,就算蔡群英不跟他闹,他自己心里过不了那关。
他不说出来,他们就当他是说不出来,所以在他有任何表态前,想尽办法逼着他,让他开不了口。
郁行强和蔡群英现在对他的态度,就好像他亲爹能不能活下去全凭他的觉悟和良心,这样一种转嫁责任的方式说到底从来没考虑过他的感受。
在他们眼里,他只要负责拿钱就行了,拿钱了就等于尽孝了。
那段时间郁小龙睡不好,常常医院和家两头来回,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钱,去哪里弄钱以及以后怎么办,过了这次还有下次,他难道要盼着郁行强早点死吗。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挺贱的,当初说了不认他,回来后也确实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可现在居然为了这么个人把自己逼到这份上。
最后没办法,他不想跟夏琮开口,跑去找殷叔借,殷叔爽快地给了钱,但不说是借他的,只说是他后面两年的工资。
跟施杰上赶着“卖身”不一样,郁小龙明明没有想好以后的打算,对这样变相的强制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抵触,就好像他还期待着能早日从这泥潭里脱身一样。
郁小龙心里有事,人变得愈发沉默,那段时间夏琮也忙,每天早出晚归,电话一打就是几个小时,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甚至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到他人。
两个人之间交流越来越少,有时候郁小龙在医院里陪床,一整晚不回去,夏琮也不会问一句,好像根本没发现他不在,又或者他在与不在都对他没任何影响。
距离上一次的坦诚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这中间他们一次都没有吵过,原本是好事才对,郁小龙不知道夏琮在想什么,但他却觉得,似乎并不应该是这样。
他们在变得陌生,在同一个屋檐下渐行渐远,夏琮在那一晚说清楚了来龙去脉却没有让郁小龙有更多的踏实感,反而因为他对顾居然的算计,令他不寒而栗。
骗他永远是信手拈来,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内在逻辑,他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夏琮没有再伤害他不是吗。
可他一想到,顾居然也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夏琮是在利用他,还当自己对他有愧,他就无法心平气和地继续自欺欺人。
他也反思过自己,是不是要求得太多了,是不是他更有问题,他不该这样想,夏琮告诉他,把伤口翻出来给他看不是为了让他在心里把他定罪成是一个恶人。
他应该更多地去相信,而不是总在怀疑。
所以他们还在一张桌上吃饭,在一张床上做嗳。
有时候郁小龙也会忍不住问他,不觉得他们之间有问题吗。
而夏琮的回答是,问题?什么问题?有什么是我在床上杆你一顿解决不了的。
就是因为你在床上杆我一顿什么都解决了才有问题,郁小龙摔门而去。
他不热衷于做嗳,他只是热衷于在做嗳时,夏琮看着他的眼神,总让他误以为自己也被深爱着。
郁小龙回去时,客厅里没有光,他以为夏琮还没回来,开了灯,发现他就背对着坐在沙发上,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小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