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话题,“你呢,还没问,是喜欢甜的,还是喜欢巧克力?”
郁小龙把那颗小酒瓶从口袋里拿出来,低头看了一眼,“奇怪吗?”
“不奇怪。”夏琮说:“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口味。”
“但你太酷了,给我的感觉,跟这些都不太搭。”
酷吗?以前似乎也有人这么说过,那应该是酷的吧。
郁小龙点了点头,“不比你,艳冠大学城。”
夏琮:“……”
夏琮笑,“这又是哪里来的话?”
巧克力只有一粒,不可能是买的,更不可能是捡来的,给他应该是顺手,唯一的解释是有人送的,女孩子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不经意地分给他或者塞他包里。
连赵菲都听说过,可见在学校里是个处于话题中心的人物,郁小龙没说话,笑了笑,铝箔纸的边缘捏破了,被体温融化开的巧克力粘腻地沾在他手指上。
他停下动作,听着核桃在锅里不间断的哔啵声,这样过了一会,才说:“其实也不是多喜欢。”
“……我八岁以前,家里面富过一阵,什么吃的穿的都有,同龄的孩子里,属我玩具最多,无论多新出的,不出三天我就能弄到手。”
郁小龙找了个姿势靠着,“就因为太容易得到,反而什么都变得无所谓了,我那个时候喜欢充老大,别人要什么都给,但唯有一样……”
“巧克力?”夏琮有些好奇,巧克力对那个时候富裕的家庭来说怎么也算不上奢侈品。
“不是普通的巧克力,是酒心的。”郁小龙说:“国内没有,要我爸的朋友从国外专门带。”
“你小时候肯定也吃过,里面装的是酒,还是白朗姆这一类的烈酒,小孩子不能多吃,可我那一阵特别喜欢,总是偷偷摸摸地藏,跟我妈斗智斗勇。”
郁小龙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夏琮问:“然后呢?”
“然后没多久我爸就和别的女人跑了,我妈也不管我了,我还记得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家,吃了整整一盒,三十多颗,吃的时候很美,结果晚上就开始发烧,一个人吐了大半夜,最后趴在马桶上睡着了。”郁小龙大概觉得挺无语的,还笑了笑,“我说我吃怕了,后来再没有人给我买过了。”
“那为什么还喜欢?”
“没有很喜欢。”郁小龙说:“你今天突然给我,我很意外,我以为已经不会有人吃了。”
不是喜欢,只是有些怀念,不经意的,就算那时候他没吃怕,应该也不会再有人给他买了,趴在马桶上度过的狼狈一晚,成为他人生里体面与否的分水岭。
他再也没有吃过类似的高级货了,而单单是酒心巧克力,在现在很多人看来,不仅不再新鲜,可能还会觉得廉价,就连他回忆里留下的也并不是什么好的口感。
郁小龙神态放松,语气很平常,没有任何的刻意,似乎说这些只是为了完整回答夏琮的问题。
而作为现场唯一的听众,为表示自己尽心听进去每一个字了,“纠正你一点,我小时候没吃过。”
“我童年里都是土土的核桃,没小龙哥过得洋气。”夏琮朝他走过来,把糊了的巧克力抢下,扔进了垃圾桶,再把一碗核桃塞回他手里,“放凉再吃。”
郁小龙:“……”
两人选了部电影,坐在沙发上边吃边看,核桃的香气包裹在蜂蜜的甜味里,又酥又脆,碗捧在郁小龙手上,不自觉他就多吃了点。
夏琮在他再次伸手时把碗拿开了,“可以了,吃多容易上火。”
电影是部美国西部片,很早以前的了,郁小龙这段时间没睡好,缓慢推进的剧情让他有些犯困,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想眯一会,感觉到另一边夏琮贴了过来。
他坐得离他越来越近,手自然而然搭在他肩膀上,衣服领口摩挲一阵,指尖凉意慢慢渗进去,郁小龙睁开眼睛,刚要坐直,夏琮一下起身,把他按倒在沙发上。
郁小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夏琮被他这样毫无情绪的眼神看得有些气闷,他把脸埋进郁小龙肩窝,故意挤进他两褪之煎,用下伸鼎了顶他那理,“你不会是姓冷淡吧。”
郁小龙这年纪,又是刚开诨,夏琮不信他这么几次三番地疗拨,他一点想法都没有,没有就不会跟他回来了吧,算是他撒的钩,可他也不能光搁钩边缘咬。
郁小龙被他这不轻不重的一下,撞得下馥启了火,脑子里丝丝绵绵,是黄豆碾过砂砾的声音,他恍惚了一阵,咬牙,“你谷欠望一直这么大吗?”
夏琮的谷欠望确实比一般人大点,但要说沉溺,也没有,郁小龙凭最初的几次印象这么问,听上去更像是在试探什么,夏琮没回答,而是反问:“你没有吗?”
“你现在躺下来让我试试就有。”
“……”夏琮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动作顿了片刻,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无语地笑了。
他当他是挑衅,自己有言在先,不能把郁小龙怎么样,只能抱着他,在他纯上惩罚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