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以前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顾居然神情一瞬间变得有些落寞与伤感。
“我过得好与不好都跟你没有关系了,我们已经结束了居然,”夏琮看他这样,在心里叹了口气,声音不自觉又缓了下来,“别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是吗?”顾居然没有他说得那样笃定,反而抬手伸向他的衣领,“那你又为什么……”
夏琮一把按住他的手,眼神倏然变得有几分锐利,顾居然指尖一僵,下意识想要抽回,却一下没抽出来。
夏琮在松开之前,握着他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似缱绻又似警告,“我哥在,你如果想一起吃饭,我先跟他说一声。”
顾居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也猜不透这一刻他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甚至还在一起过,但就算这样,他也从来不敢确信自己真的有多了解这个人。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看不清,就越是想要看清,抽丝剥茧追寻谜底的过程永远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他怀疑那是夏琮的手段,让他直到现在都心有不甘。
“你为什么跑来这里?”
夏琮看着他,似乎觉得这问题很可笑,“还能为什么,当然是考不上更好的。”
“我不是问这个。”他一再回避的态度少见地让顾居然有些激动,“我问你为什么要来交换?”
夏琮其实很聪明,比他想的,比所有人看到的都要聪明,这是一直以来他唯一可以坚持的判断,可高中毕业他却读了一所烂学校,并且尤嫌不够似地躲来这里。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至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一年来,当那些有关他风流成性或四处滥交的消息传进他们几家耳朵里时,桩桩件件都像是在打他的耳光。
“是为了躲我吗?”顾居然问。
“你觉得呢?”夏琮反问。
“我……不知道。”
“那就当是吧。”
“阿琮……”
“你想要知道什么?”一再的试探下,夏琮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冷下脸来,“我夏琮忘不了你,我自暴自弃自甘堕落,你想要知道的是这些吗。”
他就是那样的人,但凡有一次朝你发火,会让你觉得之前所有的温柔都是假象,顾居然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几乎有些被镇住了。
他开始怀疑之前他们在一起时夏琮对他的种种好是不是真的存在。
但那些,又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是他一手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他怪不了别人,身不由己,最后只能怪自己,甚至连请求原谅的话,时至今日都难以出口。
夏琮最受不了他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难过又委屈的神情,他站得离他近点,手掌轻覆着他脖子,“居然我很难再相信你了,即便这样,你也要跟我在一起吗?”
顾居然额头靠向他肩膀,幅度微小地摇了摇,不是不愿意,是他不知道,他希望夏琮来给他做决定,可得到的这个答案模棱两可,却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郁小龙再次醒来的时候,赵菲坐在他床头,他动了动脖子,“你怎么来了?”
赵菲放下书,瞪他一眼,“我又不是被赶出去的,还不能回来看看了吗。”
“您随便看。”郁小龙撑着想坐起来,手臂稍微一用力,便是一阵剧痛,差点又栽回去,赵菲赶紧拉了他一把,没敢碰他那只伤手,给他背后多垫了几个枕头。
“你还知道自己发烧了,也不说一声,要不是小黑发现,今晚您就躺后院过吧。”赵菲给他递水,忍不住就要责备,施杰跟她描述的时候看得出来吓得不轻。
“小感冒而已。”郁小龙不怎么在乎,或者说是不想看上去那么在乎,他喉咙干到要开裂,说话都费劲,灌了一大杯水下去才终于感觉手脚有了点劲。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狗叫,原来小黑就躺在他床尾的地上,此时见他醒了,热情地起身开始朝他摇尾巴,两只前爪兴奋地一下下磨着,一副想上床又不敢的样。
赵菲示意他安静,拧了把热毛巾给郁小龙擦手,“搞成这样叫感冒,还小感冒,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吓人是吧。”
“……嗯?”郁小龙转了转迟缓的眼珠。
“一手臂的血。”赵菲说:“回来就回来了,一个人跑后院去干嘛,没打够是不是,跟谁较劲呢。”
伤口被重新处理过了,从上到下大大小小无一遗漏,不怎么疼,动起来也正常,郁小龙不再当回事,毛巾擦完在手里来回倒了一阵,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赵菲当他是反应慢,她以前也说他,在意识到自己改变不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后,她便不说了,只是默默地帮着处理伤口,今天看郁小龙这样,实在没忍住。
她经常会觉得害怕,怕失去,那种怕,可能之前连她亲身经历都远不及,她现在搬出去,可以当自己看不见,可施杰一给她打电话,她发现自己还是提心吊胆。
“饿了没?”赵菲问:“我下去给你拿点吃的,有粥。”
烧应该是退了,不提没感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