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
待他们走出百米之后,沙洞里,那只白毛团蒸发消失,艳鬼晏临收回了他另一半的神魂。
白沙四起,无垠白漠,叶危望着太阳,在分辨方向,灼热的白光刺着他的眼睛,头晕得更厉害了!
很快,他眼前出现了层层眩光,心脏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心律紊乱,跳到最快时,突然骤停!
剧烈的疼痛一箭穿心。
叶危看到眼前,地面的沙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整个人在慢慢地、无法控制地、往地上倒……
砰——
叶危倒在地上,一手死死捂住心口,心脏痛的他受不了,最后昏迷时,他看到身后那只艳鬼瞬间跑过来,紧紧抱起他,叫了一声:
“哥哥——!”
西子病
心脏剧烈疼痛, 一下一下, 不饶人,叶危的意识逐渐叶远去,这阵痛在梦中也隐去, 变作一下一下跳动的心律,越跳越快, 在胸膛里砰砰作响, 火灵气不断从他心脉中涌出, 如火山喷发的岩浆滚了一身,叶危不由得浑身烦躁。
“少…少主,喝…药了。”
就在这时,鼻尖闻到一股药香, 叶危睁开眼,他坐在前世的书房里,门外探头探脑地冒出一个小少年, 乌木般的发, 黑夜般的眼睛, 瘦弱的肩膀缩在门后,双手端着药罐子,怯怕地往里瞧。
——是一只小星哲。
叶危一怔:“怎么是你来送药?”
“那个…有个姐姐……叫我……”
小星哲结结巴巴, 说到最后, 叶危扶住额,这事怪他。这小家伙被仙界修士抓住,送来仙门矫正教育, 要这孩子改邪归正修习仙道,结果叶危一忙,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小星哲不知道要做什么,又不好来打扰叶危,只好自己在少主院里走来走去,谁知被一个熬药丫鬟抓住,以为他是新进的小厮:
“别无所事事地在这晃悠!去,给少主送药去!勤快点!”
星哲端着药碗,怯怯地走进来,仙界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很陌生,他从来也没见过,书房里的字画古玉瓷瓶,像一只只闭着眼睛的小怪兽,站在墙上、桌上、椅子上,暗暗窥视着他。
“哥哥——!”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声甜得流蜜的声音,小晏临端着一碗养心药,兴高采烈地跨进门槛——
一抬眼,他便看见叶危已端了一碗药在喝,身边站着一个乌发小人儿,眉目极俊秀,秀得他恨不得拿刀划花了。
晏临收好心沼冒出的恶毒,仰起娇俏雪白的小脸儿,甜丝丝地问叶危:
“哥哥,他是谁呀?”
“呃,暂住在这儿的人。晏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用替我煎药了吗?有专门的丫鬟熬药的。”
“那丫鬟刚来,毛手毛脚,前几天竟然把哥哥的药都忘了!我才自己煎的。”小晏临端起自己熬了几个时辰的药碗,无所谓地往花盆里一倒——
泼剌一声,热暖的一碗心意,泼在草木里,全没了。
那一声仿佛泼在叶危心上,听得他一阵心疼:
“晏临,明天记着不用再煎药了,这药只是调养心性的,又不打紧,也没必要每天都喝。”
小晏临低着头,不高兴。
叶危叹了一口气:“过来,帮哥哥磨磨墨吧。”
小晏临仰起小脸开心地蹦过来,不动声色地将星哲挤开,自己贴上去,左一句右一句缠得叶危腾不开身,晾得小星哲杵在书房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小晏临在磨墨,磨着磨着,渐渐就磨到叶危腿上去了,偏要他抱着,叶危低下头来,悄悄道:
“还有别人在这,你也不害臊。”
晏临瞪了一眼杵在角落里的星哲,转头勾住叶危的脖子,更大声:“要抱!”
星哲听得都臊。
叶危赶紧开口:“星哲,那个,不然你去逛花园里逛逛?要再有丫鬟叫你做事,你不用理就行。”
小星哲赶紧点头,小跑着出去了。
叶危哄完小晏临,又着手安排小星哲学习仙道。每天早上,他都送小星哲去道渊阁学习。送了三个月,有一天,星哲站在道渊阁的前,怎么也不肯进去,向来寡言不亲人的少年,突然伸出小手,轻轻捏住叶危的袖子:
“叶哥,我…一定……要去……上学吗?”
“怎么了?星哲。”
“我…我不想去……上学。”
星哲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小石子,石缝里爬出一只小蚂蚁,抖擞着小小的触角。
“他们总是……骂我,还…笑我。”
星哲天生鬼煞,修起鬼道来如鱼得水,简直是天纵奇才,然而若强制他去学仙道,他就连最基本的化气入体都做不到,在道渊阁里被同道弟子骂笨瓜。
加上星哲口吃,每次讲话结结巴巴,别人没耐心听,纷纷对他讥讽嘲笑,渐渐地,星哲便越来越不爱说话,越是沉默,别人越喜欢欺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