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的雕花格子,看着被分隔的蓝天,苍鹰从天际划过,仙山雪峰,夕晖落顶,橙璨映雪。
他收回眼,看见少主院里,池塘边,假山几座,曲水流映,诗意盎然。
但假山就是假山,太小了、太小了。
晏临俯瞰着这一方小天地,他和哥哥一起住过好多、好多年的小天地。
这个小院子终究还是太小了,留不住他心爱的哥哥。
晏临望向叶危,哥哥累坏了,趴在一张仙洲地图上睡着了,垂着的眼睫在夕晖下投了一片影,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晃进了晏临的心里,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他要有一个大院子!
一个很大、很大的大院子,大到能装得下志在天下的哥哥。
等到那时,他就把哥哥养在那里,永远守护在他手心里,永远、永远。
嫉妒心
天王叶危离开叶府, 执行军务, 再回来时,已是三月后。
一路赶回来,头莫名有些晕, 叶危晃了晃脑袋,就在这时, 侍卫上报:
“殿下!有一封您的信——”
“呈上来。”
叶危打开一看, 是他师尊的笔迹, 信里只有八个狂草大字:
“师门有难,速回速回。”
叶危吓得一个激灵,来不及回叶府,立刻奔向师门。
道渊阁, 正在举行射羿之争,各个师门弟子卯足了力互相比箭。麒麟台上,他师尊一手搂酒坛, 一手搂铜钱:
“叶危!我的好徒儿回来了, 观寂君, 你瞧着,今日这赌局,我赢定了!”
叶危无奈了:“师尊……”
他师尊了常君, 了却凡尘诸事, 就是了不了俩爱好:一好酒,二好赌,喝了酒更爱赌。凡事都要先打个赌, 只赌一串铜钱,钱是小钱,师门的面子却是大面子,今日,师尊定是跟别的师尊赌哪家第一,眼看自家要输了,搬他回来救场。
“了常君。”观寂君伸手,扣住那一串铜钱,笑笑道,“小危都出师作天王了,你这个作师尊地还巴巴抓着他不放,不像话呀。小危,你不许去射箭,射了也不算你分。”
“怎么不算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小危就是我徒儿,你还想替我把他逐出师门不成?小危!过来过来,今天挽救师门的大事就交给你了!”
“师尊,您少赌点吧,不然这师门上下每天都是生死存亡的时刻。”
叶危笑着伸出手,扶起醉醺醺的师尊。了常君握住他的手,感慨道:
“哎,为师太久没看到你,军务还忙吗?”
“还行,扛得住。”
忽然,叶危感觉手里塞了个小小的玩意儿。
——是一枚储物戒。
醉醉的了常君倏忽睁开眼,调皮地向他眨了眨眼睛。
“师尊……”叶危低声提醒,他知道师尊向来偏宠他,什么稀世珍宝修道灵材都拿来给他用,如今他都出师了,怎么好意思再收师尊的东西,叶危正要塞回去,师尊立刻抽回手,又醉了,斜斜地往后一靠,跌回观寂君身边,端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
“去去去,你赶紧去射箭啊,只给你一刻钟,没赢回来,为师我就不要你了。”
叶危只得收了师尊的好意,低头道:“是,师尊!”
观寂君瞧这对师徒一唱一和胜券在握,忍不住泼冷水:“小危,你知道你师门现在落了多少分?一刻钟,你能做什么?”
叶危转头一笑:“能赢。”
眼下第一是观寂君的弟子,叶危的师门是第二,差了五百七十二分。
一刻钟,平均每分钟叶危就要夺三十八分,才有可能追回来。观寂君端起茶,淡淡地抿一口,他倒想看看了常君的得意门生,如何逆转乾坤。
叶危背起箭篓,骑马而至,道渊阁内有一片青青草原,草上树着许多靶子,众师门弟子在草上射箭,越靠近靶心得分越高,不断累加,角逐出分最高的师门。
在草原赛场上,可以随意妨碍别门弟子,干扰他们射箭,阻拦他们得分。因此,射羿之争开赛时,还有抢马、抢弓箭,能力强的弟子若能抢到跑最快的马、抢到最好的弓箭,将会事半功倍,为师门争光。
叶危大略看了一眼,他出师后,师弟赵承最有能力,也是此时为师门挣得最多分数的人。
但他不知师弟出场不利,只抢到了一把破旧弓箭。
赵承正在草上御马奔走,余光一瞥,微风拂过的草梢后,竟然有一道叶危的身影!
他勒马回看,以为自己眼花,就在这一空挡,他被旁门弟子霎时围住,五颜六色的灵罩挡了他的视野:“赵承,这下你可别想再射出神箭了。”
赵承面上冷淡,心中恨自己那一箭神箭射的太早了,否则师兄就能看见了,今年是他第一回正式射神箭。
神箭,射羿之争中,除了众弟子在草原上抢靶子,还有一种天靶,浮在整个三重天上空。第一关天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