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条自悟河都震了个干净。
“呕——”
宛如核弹打击的破坏力将所有人卷得东倒西歪,杨茵茵和蒋消言连忙用道具稳住身体,来不急考虑其他,捂着肚子先蹲下去干呕。
虽然只是短暂的几秒,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头晕脑胀躯体发麻。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斐垣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季淙茗也被震了得大脑空白,满身是血地躺在龙rou里呆呆地睁着眼睛看着黑沉沉的河面。
坠.落地点不在龙宫,但在这样的威力下,金碧辉煌的龙宫也没能幸存地成为了残垣断壁的废墟。
刚死去的尸体还有着温度,黏糊糊的温热血ye不断涌出,还有弹性的龙rou并不硌人,甚至有些舒服。季淙茗没有动,他的脑子很乱,但似乎一点也不乱,只是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情绪。
“还能站得起来吗?”
视觉一点点地恢复,颜色鲜艳过头的身影模模糊糊地出现在他的眼睛里,那比血更红的颜色,格外显眼。但比那显眼红色更耀眼更好让人辨认的,是斐垣苍白的脸。
季淙茗想要伸手去触碰他,但用力过度的手臂缺连微小的动作也做不到。
甚至也无法喊出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很累了吧?”斐垣坐到了季淙茗的身边,黏糊糊的血他没去管,腥甜的血腥味他也没去理会,他坐到了季淙茗的身边,轻轻地用指尖将他花猫似的脏脸擦干净。
“已经很棒了,茗宝,今天我很开心,所以——”他低头在季淙茗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睡吧。”
季淙茗大脑空白得过分,他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斐垣,但又好像没有看到;似乎感觉到了斐垣的气息,但又好像没有;似乎觉得斐垣的手在他脸上划过,似乎又只是在做梦。
一切都是“似乎”。
但斐垣的那句“睡吧”,季淙茗听清了。
晚安,斐垣。
季淙茗在心里小声地说着,然后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斐垣托起他的头,将他半抱在怀里,轻轻地将他身上的血迹弄干净。
这里到处都是水,只要随便搓一搓,加快水将血弄出去就可以了。
“季淙茗,你身上的力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斐垣用指甲在季淙茗的脸蛋上小小地按了下去,放开时留下了一个月牙状不深不浅的印记。
季淙茗没有受伤,连用力过度的脱力状况都没有。
会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纯粹是因为力量被导出得太多,这具身体无法承受罢了。
“系统,把属性点给他加上,在身体可承受范围内的最快速度。”
“你没有权限命令我。”很久没有存在感的系统一字一顿地蹦出来说道。
“那就算了。”斐垣随口说道,然后将季淙茗抱了起来。
“你想对他做什么?”系统平板机械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慌乱。
“这句话,你还是问自己比较好。”抱着季淙茗向杨茵茵和蒋消言走去,他走得不快,但每走一步,身后的妖怪都消失了个干净。
余波未消的河里到处都是尸体,有普通鱼类的尸体,也有妖怪的尸体。
斐垣只要妖怪,所以他的所到之处,不会留下任何妖怪,无论是尸体还是活着的妖怪。
“走吧。”
狼狈不堪的杨茵茵和蒋消言抬头看他,却发现周围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
季淙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阳光照在脸上,有些难受地揉了揉眼睛,等眼睛稍微适应之后,季淙茗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斐垣!”季淙茗几乎是跳起来喊了一声。
屋里伺候的大丫鬟听到声音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少爷,又梦见斐垣少爷啦?”
季淙茗红着脸环顾四周,看清了这里是他的房间。
“我……”他想问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在丫鬟的眼里,他应该是早早就睡下了的才是。
“要起来吗?这会儿衙役都正当差呢!”大丫鬟揶揄地说道。季淙茗这几天天一亮就起来勤奋练剑,对他的打趣不少,但回到了以往撒娇赖床的样子也不错。
“啊,那我得赶紧去!”季淙茗连忙起来。
“老爷说了,您今个儿好好休息也成。这几天累坏了吧?昨天那么大的动静也没能把您弄醒。”
季淙茗眨眨眼,有些茫然地问:“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吗?”
大丫鬟神神秘秘地说道:“龙!昨个儿可是出大事情了呢!”大丫鬟将昨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季淙茗的记忆也渐渐回笼。
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上天那一段,他就没记忆了,只记得最后有什么碎片从敖江的身上飞了出来。
“我自己来就行。”季淙茗拒绝了大丫鬟要帮他刷牙洗脸的服侍,洗漱完坐在凳子上等早饭的时候,季淙茗试着翻找了一下。
但怎么都没看见那块发着光的小碎片,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