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习惯和对斐垣的固有观念却不是那么好改变的。他动摇了,但也只是动摇了一点。
“很奇怪吗?”斐垣抬眼看他,眼里带着淡淡的自嘲,“我知道,想我这种渣滓嘴里吐出来的话没什么可信的。我也不指望你一下就相信。我只是……”
斐垣低下头,浓浓的失落从他的身上飘了出来:“……你是唯一能听我把话讲完的人了。仅此而已。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相与不信,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季重阳心里涌上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还是不信的。那么多年的态度不可能一下就转变过来。但毫无疑问,因为斐垣的这一番话,季重阳对他有了大幅度的改观。
虽然还不确定斐垣是否真的会改,但有这样的想法,总比从前混世魔王的做派来得好。
“你……”季重阳张了张嘴,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想什么呢!就算是这样,这个男人,也不一定会给茗宝带来幸福!
斐垣面上还是那副低落但诚恳的模样,但内心却毫无波动。季重阳的一切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没有任何的意外。
“斐垣”的斑斑劣迹在季重阳的心里那就是渣滓都不如的废物,活着都是污染空气。但正是因为不会有任何期待,将所有的高期待都打碎了,难得有一点变化都会让人惊讶。
因为平时太不是人,所以一旦出现“做个人”的行为,就给人产生了“这人还不错”的错觉。
“大哥,我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我今天来找你,就仅仅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斐垣笑道,“虽然我们住得这么近,认识了十几年,但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好好地、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聊过天吧?”
季重阳一愣,然后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
斐垣从小就是个油嘴滑舌调皮捣蛋的混世魔王。季淙茗跟中了邪似的爱粘他,季重阳又是担心又是吃醋又是嫉妒,回回见到斐垣都要收拾他。
季重阳自小习武,在同时天才的同龄人中也是佼佼者,对付一个不学无术的斐垣,那再简单不过了。
斐垣回回被季重阳压着打,打得皮青脸肿,打得狼狈不堪。次数多了,他是一见季重阳溜得比兔子还快。
两人一见面,不是头破血流就是鸡飞狗跳,从来也没有个好好相处的场面。
连带着,“斐垣”对季淙茗都带上了迁怒,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要是敢对季淙茗发脾气,季重阳一定会来揍他!
回忆起过去那些揍斐垣的场面,季重阳有些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的大舅哥姿态:“你现在还没那个和茗宝在一起的资格呢!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茗宝的事,哪怕茗宝哭死,我都会把你剁成rou泥去喂猪!”
季重阳越想越生气,扔了狠话甩袖离去。
“等等!”斐垣演了那么久,还没达到最终目的,怎么可能会让季重阳这么轻易地就离开。
“又干嘛?!”季重阳恶声恶气地喊道,但态度显然比早上好得多得多。
斐垣礼貌又诚恳地说:“大哥,我想慢慢改好,但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也没学到,想改好,又无从下手,你能给我个建议帮帮我吗?”毁去一个副本很容易,但没有必要。
斐垣有几十种办法现在就把这个副本毁掉。但为什么要毁?季淙茗在这个副本里生活得很开心,他生活得也不错。所以,为什么要毁掉?
季淙茗既然喜欢,那就顺着他的心意好了。大家一起扮演和和气气快快乐乐的一家人,不好吗?
别让我失望啊,大舅哥。
斐垣解决完季重阳,季淙茗那边的计划也成功了。
他们四人除了蒋消言外都是X几代,有权有势还有钱,但除了钱真的是他们的外,权和势只是一个空名头,薛定谔的权势。
别人认,那就有,不认,就什么也没有。
季淙茗用“引荐”的方式,替蒋消言从季盟主那里要了个“堂主”位子。蒋消言很能打,虽然没有内力这种武侠必备的东西,但没有内力,他的身手也漂亮得当上堂主不会给人留下任何话柄。
斐垣通过季重阳,要了一个“捕头”的职位,这个职位没有品阶,对普通百姓来说已经是个很了不得的东西了,但在他们这样的人家看来却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斐垣来季府拜访,和季重阳缓和关系是主要,要个捕头的职位是顺带。两个目的都打成,他也不着急一口气将季夫人季盟主等等全部拿下。
季淙茗用撒娇的方式顺利解决“堂主”问题,但不可避免地被季盟主拉着好一顿检查念叨叮嘱。等他好不容易被放出来的时候,斐垣已经回家了。
侯府隔得不远,过去也没几分钟时间,但出于某些令人害羞的原因,季淙茗没有出门,只是闷闷不乐地拔着杂草看天。
季重阳在外人面前是个温润如玉年轻有为的少侠,但在弟弟面前就是个喜欢捉弄人的恶趣味哥哥。故意拿斐垣要当捕头的事情逗他,就准备看他跳脚气闷着急担心的模样。就等着季淙茗眼泪汪汪地一边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