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是被甩……"我是被抛弃。"明明是单方面和平分手好吧。"
"好好好,和平分手。"
"他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过,都让你说了。"
"我跟你说,我觉得他心里有你。"
"哦?"尚闻绍听着好笑,这一个字让他说出了九曲十八弯,音尾上挑。
"嗨呀我没开玩笑!"袁静说,"他的表情看起来很难过,尤其是我说到秦钊走了之后……"她没说太详细,尚闻绍对自己做的事她怎么都不想再多回忆一次。
那通电话后来没聊太久,尚闻绍找了个理由就挂断了它,他自己还没把事情捋顺当,就别让袁静掺合进来了。
他从裤子口袋拿出夏川给他的那个徽章,拇指抹了一下那塑料表面。
挺粗制滥造的,右下角还有点印花了墨的瑕疵。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喜欢一个人什么样。
他们一起工作的最后一天夏川就差把"不想分开"几个字写到脸上了。
把那个徽章放到桌上,尚闻绍也坐到桌前,夏川之前工作的那张桌子前,双臂交叠,趴在上面,脸也埋在中间,去看那徽章上的小瑕疵。
一个人好像是有点太闷了。
也不知道中午他到底有没有吃好?
回头等夏川联系了,就先去看看他的演出吧。
第37章 你知道什么是火药桶吗?
因为跟家里吵了一架的缘故,夏川始终还是没能从家里拿到备用的琴弦。
稍微好一点的琴弦也要几百块,他现在手里钱不多,又要交房租,不能乱花。
那天被打了之后从家里跑出来的夏川带着一肚子火就在街上游荡。他先到了24小时药店买了镇痛贴布贴在脸上,然后就像条无家可归的狗一样垂头丧气坐在路边等那火辣的痛感过去。也不知道是有多大仇才能让他爸用那么大力气打他,过去了将近半小时夏川都觉得右半张脸又肿又麻。
快一点钟了,路人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吃了夜宵撒着酒疯的人从他身边舞过,那酒气和撒泼的样子让夏川更加心烦。
这会儿夏川掏出来手机才看见因为之前尚闻绍发来的消息。
发送时间是傍晚六点多,那时候夏川因为听了袁静讲的故事把微信的消息推送关闭了,所以一直没看见他发来的这条消息。自欺欺人以为这样看不见了不回复了就是晾着尚闻绍,这样就是自己对他不感兴趣和他划清界限的表示了。虽然他连人都不敢拉黑或者删除。
尚闻绍问他吃的怎么样,跟他道歉说自己提前先走,说下次有机会单独请他吃饭,并且期待他学校的演出提前祝他演出顺利。
"嘁……"
夏川看了消息轻嗤一声,抬手就想把尚闻绍删除。手指马上就要按到删除键,又顿了顿,把手机放回口袋。
手背蹭蹭还没流出眼泪的眼睛,他还坐在路边,觉得委屈的不行。
深夜呼啸而过的摩托,撒泼的年轻人,半夜没人管了开出来放风的没挂牌照的高级跑车。夏川两手抱着膝盖头埋在其间,双脚不安地动来动去。灰色连帽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车子路过他身边时候照在他脸上的灯光。
夏川的家在另一个区,离他学校和租的房子不是特别远,他骑他的小gui大概要二十多分钟。等他脸上那一巴掌冷却的差不多了才跨上他的小gui准备回自己的小房间。
这一路上人都不多。饶是夏川这么年轻的一个孩子,也很少在这么晚的时间外出。头盔歪歪斜斜扣在头上,固定的卡扣随着迎面刮来的风在他颊侧飞来飞去。路灯下自己的影子由长变短又由短变长,20分钟的路程就这么被分割成了一截一截,夏川边吹冷风边回家,这一路吹得他鼻塞又头疼,独独只有被扇巴掌的那里觉得吹风很爽。
他会路过尚闻绍家。
他住的地方和尚闻绍家离得本来也不远,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是心血来chao,夏川拐去了尚闻绍居住的公寓楼下,坐在车坐上边抽烟边看了尚闻绍家黑漆漆的窗口二十多分钟,直到把烟盒里剩的几支烟全都抽了个干净,烟蒂烟灰连带着盒子一起丢到了大门口。
第二天夏川起了个早备着准备去学校的排练室找别人的替换琴弦,并且因为第二天周日大家都没课,他和其他成员们约好了上午十点钟开始排练。
排练室是过去音乐社团的社团活动室,后来学长们毕业了社团也没再招新,夏川他们就一直占用着这间活动室来排练。
成员们都是男孩子,这间活动室多少有些乱套。乐器乐谱各种架子椅子乱摆,夏川在角落放乐谱的置物架的角落找到积了不少灰的备用弦,挺便宜的那种。夏川扁扁嘴,打算先试试看,实在不行还是得去买一根。
他的脸还是有些疼。早上想把贴布撕下来的时候发现脸上依旧是是又红又肿,与其让人看见这个巴掌印,夏川觉得还不如只让人看见个镇痛贴布,然后他又拿出一帖对着镜子把自己大半张脸贴上了。
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