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中心城吃海底捞吃的满嘴是油,吐槽考试的间隙,唐宁突然说起,从今天往后就没啥假期了,只能慢慢熬到春节,中间还有几次月考周考,有的磨了。
然后,唐宁又突然亢奋起来,“但是明年!三中有个传统活动来着,修学旅行,三天两夜呢,算一个小长假了,去年那届去的城郊,不知道今年去哪。”
高中生总是对除了学习以外的其他事情都很感兴趣,众人顿时吃也顾不得吃了,纷纷开始押今年去哪。
段畅涵建议去泰国,被刘磊用一句你想变性吗堵回来了。
刘磊还没从考试的劲儿中缓过来,整个人丧的很,仿佛头顶压抑着一朵乌云:“别想了,每年都是去城郊的小村庄里,流水的三中新生铁打的村头苞谷饭,还想上天哪?有个村儿让你去就不错了。”
吴竞倒是眼睛蹭亮,“随便哪儿都行!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啊,在村里,我们这么多人怎么睡啊?也没个酒店。”
“当然是睡帐篷,或者去跟村长挤炕。”
“我绝对不要挤炕,还是睡帐篷吧……”
姚滨突然问:“帐篷怎么分配?能自由选择么?”
段畅涵:“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跟你讲,不可能。同桌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然后话题就成功的又拐到了严辛光身上,吴竞就不明白了,这群人为什么这么喜欢讨论他。
……虽然严老师是很有个人魅力没错啦。
他暗暗下定决心,下次说什么也得把严辛光强行拖过来,坐下一起吃,不然老是在背后讨论他,显得他们特别觊觎他似的。
……好吧,也确实挺觊觎的。
比如他自己,就特别稀罕,想让严辛光继续给自己当老师。以后考个重点大学,说出去多有面子啊。吴德梁那些同学同事们的孩子,大多高中都出了国,去读些什么听起来很牛掰的学校。
姚滨戳他一下:“同桌配对的话,那不就你跟严老师一个帐篷?恭喜,严老师初夜花落竞哥。”
吴竞回过神来,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块毛肚,放到番茄锅里,烫了烫,又夹起来吹吹,才横了他们一眼,批评道,“你们总是爱在背后议论严老师,知道这样特别那啥吗?”
姚滨呵呵:“唉哟,不知道是谁,天天在小群里,严老师长,严老师短,人家教你个数学,我看你恨不得以身相许。”
吴竞小心思被抖出来,小脸被火锅的热气熏出一阵通红来,据理力争:“那不一样!数学是什么?是我曾经发誓再也不会与之好好相处的东西,但严老师是真的神啊,每次那些题吧,他一讲,我就觉得还行,真的。所以严老师真的是个妙人,不怪我次次感叹……”
“看看,看看,又不承认了吧!”
“吃的都还堵不上你的嘴啊!”
……
一顿火锅吃到晚上八点,回家的时候,吴珮都吃完饭了,周舒芸女士却穿着睡衣在一楼的沙发上正襟危坐,拿着iPad戳戳点点。
吴竞一推开门,先是被周女士的姿势吓了一跳,张望了一下,道:“妈妈,您怎么在这里坐着呀?爸爸呢?”
周舒芸温柔的朝他招手:“儿子,来这边坐。”
吴竞一看她这个架势就心里发虚,抓住书包带子不肯撒手:“不,您先说要说什么。”
周舒芸:“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准备夸你呢!你们学校教导主任打电话来已经说了,你期中考成绩进步很大,要继续好好学习哦。”
吴竞:“……哦。”捏着书包带子的手松开了,挪到妈妈身边坐好,嘴巴撅着。
“那游戏机能还给我了不?您和爸也太残忍了,永远不知道游戏机对我这样的小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周舒芸却没如同以往那样跟他斗嘴,一反常态的,爱怜的摸着儿子的头,手心缓缓顺着他的发顶揉下来,细细打量。
吴竞长得像她,尤其是眉眼。
今晚打来电话的,除了三中的教导主任,其实还有严家老太太。
严老太太在电话中,似是得知了什么,言语中对吴竞赞赏有加,夸他是个好孩子。
严老太太没亲自见过吴竞,能这样说,必然是严家那孩子透露的了。
事实上,周舒芸只猜对了一半。老太太打电话过来,确实是因为严辛光,但却并不是如她想象中的严小公子对家里人狂吹吴竞的场景。
而是严家人惊奇的发现,从小冷心冷情到仿佛患了重度社恐的严辛光,一晚上居然三度拿出手机,回复微信。被问起时,也只简单的说了句,同学。
当然了,手机那头是某个一边吃火锅一边给严辛光疯狂发火锅图试图馋他的人,这事谁都不知道。
但这也不重要了,反正严家人认定严辛光是在跟吴家小少爷打情骂俏,周舒芸觉得严辛光被自家宝贝儿子蛊的不行。
总之,在严辛光和吴竞两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两家大人又悄默默完成了一场神交。
周舒芸骄傲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