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了,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有事?”
吴竞连忙说:“有有有!你是要去教师楼么?捎上我行不?”
吴竞猜他是去教师楼帮老师做什么事情,既然如此,他如果能带自己一起去,也就能顺利捱过这一小时了。
严辛光面无表情的说:“不是。”
吴竞死皮赖脸:“那不管你要去哪,都捎上我呗。刚刚学生会说的你也听见了,要是被逮到,我可是又要被班头批评了。”
严辛光刚想说“你要被批评关我什么事”,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讽刺:“你被批评,很骄傲吗?”
吴竞笑嘻嘻的说:“我是无所谓啊,但我现在归你负责,我要是被批评了,你脸上也没光啊。”
其实邢主任也只要求严辛光教他学习,别的什么也没要求太多,吴竞这个举动无疑是偷换概念,无耻之极。
但他跟严辛光相处了这么多天,对他的性格也摸得七七八八——严辛光要是不愿意做某件事情,那你再怎么跟他开玩笑,他也会毫无反应,并且会表现出明显的不悦;但他要是不拒绝,那就是说明不讨厌。
吴竞嘴上说着这么无赖的话,却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的圆圆的,眼神十分之纯善,就差闪星星了。
严辛光这些天不知道听了多少他这种不要脸的话,知道这人难缠,沉默了半晌,妥协:“那你跟我来吧。”
吴竞Jing神一震,忙说:“好嘞!”
他手忙脚乱的扶起拐杖要跟上严辛光,却见严辛光站立在教室门口没动,还望着他,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你的腿,需要帮忙么?”
吴竞额头上都滴下一滴冷汗,“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开玩笑,强行跟上大神就算了,还要大神扶??不不不,那个画面想想就觉得诡异!
*
到了目的地,吴竞却是惊呆了。
他望着这一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屋子,呆了好半天,才颤巍巍的说:“这……是什么?”
他眼前的是一间不过百坪的屋子,屋内却整整齐齐排布着等拳靶、脚靶、射击靶板、拉绅、哑铃训练器材,数目之多、种类之丰富远不是一所中学训练室里该有的,反而,更像是军校里的室内训练室。
吴竞呆愣了半晌,眼看着严辛光将开门用的钥匙放到包里,反应过来了,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嚎叫:“我日我日我日!你别告诉我这是你专属的啊??这?三中对你的优待也太夸张了吧?连这种级别的训练室都有?”
严辛光听他脱口就说“我日”,眉毛抽了抽,还没开口,就听吴竞又接着说:“难不成是你家捐钱建的!”
早听说段畅涵他爸给学校捐了一笔建校费才进来的,严辛光有如此待遇也说不定是这样。
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严辛光居然难得的弯了弯嘴角,说:“算是吧。”
“啊?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个人吧,就是这点不好,说话总是含含糊糊,惜字如金,多说一个字会死吗?不会,所以你为什么……”
吴竞简直机关枪附体,叭叭的说个不停,严辛光被他吵的太阳xue一跳一跳的疼,干脆不理他,自顾自的低头选枪。
果然,那厢絮絮叨叨的小嘴就停了,蹭过来,好奇的声音软软的,“真家伙?”
抛靶机抛出一个双靶来,严辛光瞄准,随手就是一个满分。
他射击的时候,手指指节用力,有一个明显发白的凸起。
吴竞看的目不转睛,想着他上课写字的时候,手也是这样握着的,可感觉却全然不同。
又抛出一个,他掂了掂手里的枪,似乎是不满意,换了一把,动作流畅的装入子弹,随手两枪,又是全部命中。
这下终于满意了,严辛光收了枪,看了看拖着伤残病腿乖乖坐在椅子上的人一眼,慢慢道:“一九六三年的时候,我爷爷刚从沢阳军校毕业,去了前线。再回来的学校已经关了,要建中学。那时候他已经是中将,所以,唯独这间训练室被保留了下来,这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以前军校训练所用。”
话毕,他伸手摸了摸身前一把椅子,那椅背上坑坑洼洼的,看起来年纪得有好几十岁了。
“哦……”
怪不得他说“算是吧”。吴竞没话说。
过来的时候,他怕严辛光把自己甩掉,急的都忘了带手机,百无聊赖的趴在椅背上玩了一会儿,欣赏够了学神的英姿,又耐不住了,叨叨的找他搭话。
“好像确实没见你去上过体育课,所以你每次都在这里训练啊?”
“嗯。”
“训练这个做什么?”
“锻炼。”
“哦……那你以后也要读军校?”
严辛光正在拆一把瑞士短刀。听到这个问题,他手上流畅的动作微微一顿,突然想起了那个傍晚,父亲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他有些出神。
其实,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想独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