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当是什么事呢,就这么件小事啊。
“是啊。”陈庆答道。
滕府尹的气息立刻就沉了,再问:“陈庆,你可记清楚了,那天晚上他真的和你一起喝了花酒?我的证人可是说了,他那天绑架了人。”
陈庆笑了,懒散回道:“是啊。”
绑架了人?那算什么?
陈三对陈庆感激的笑了笑,得意的看着上面的滕府尹。
衙里的气息一下子变得紧绷起来,双方僵持在那里,滕府尹明显不想退让,但是他又不能惩戒陈庆。魏拾遗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对滕府尹说道:“府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走正当路子看起来他是不能报复陈三了,但是却不代表他不能用其他路子报复回来。
滕府尹看了看魏拾遗,嘴巴动了动,终究是只能选择放弃。不过峰回路转,在他即将说话的时候,竟然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王安石,当时魏拾遗和周赟就愣住了。
王安石脾气倔,比起陈尚书,他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他这个人虽说不在乎吃喝玩乐,只在乎学习新的知识,但是却无比的护短。这些日子他和魏拾遗相处久了,早已经把魏拾遗当做了他这边的人。
他不接受人则以,一旦接受了,那就是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
前几天魏拾遗被绑架被打的事件他也知道了,这几天也一直在关注着,听说抓到了嫌疑人,他便也来做个听审,可是他听到了什么,明明已经证据确凿的案子,却因为陈三叫了个所谓的证人,就要放了?
王老先生可是气坏了,走到堂上,直接盯着陈庆,咄咄逼人的问道:“陈庆,你说你和陈三那晚在喝花酒,那你说他当晚穿的什么衣服,喝了什么酒,你们点了什么猜,叫得是哪个小娘子!”
王老先生字字玑珠,陈庆立刻就愣住了,他看着王老先生,不明白这个邋里邋遢的老头是怎么回事。
魏拾遗和周赟从惊愣中回神,连忙恭敬的叫了声王老先生。
陈庆立刻回神,脑中登时出现了几个关键信息,不爱干净,说话咄咄逼人,姓王……这、这不就是王安石那厮吗?
别看陈庆只是衙内,但正是因为是衙内,所以更加明白朝中的势力分布,哪些人不能得罪,哪些人可以得罪,他的父亲陈尚书也经常把他叫进书房嘱咐,这眼前的王安石便是其中一个不能得罪的人。
一来是因为他的性格,二来便是他现在正得官家的宠,官途蒸蒸日上,来日未必不能达到他父亲的高度。
为了陈三,得罪王安石不值当。
想通这些,陈庆立刻摆正了态度,笑着说道:“王老先生,这种小事情我怎会记得,不过我仔细想来,我和陈三好像是十日前喝的花酒,前几天我们却是没有喝过,记错了记错了。”
陈三猛地瞪大了眼睛,“陈公子,你怎么能改口,明明我们……”
“闭嘴!”陈庆喝了一句,随后他严肃的对滕府尹道:“滕府尹,陈三这厮平日里就喜欢偷jian耍滑,也记仇得很,我们一起喝花酒的时候他便脱口说过要报复一个人,想来就是这位被打的少年郎了,这件事肯定是他做的!”
陈庆还看了看魏拾遗,一脸同情的样子,完全不复刚才的懒散。
这情势急转直下,别说陈三,就是滕府尹和魏拾遗他们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王老先生哼了一声,对滕府尹说了句你还不判案,他们这才回过神。
滕府尹立刻抓紧时间判了陈庆的罪名,押入大牢,终身监.禁,秋后流放,并赔偿魏拾遗应得的损失费,那两个壮汉也是绑架罪,终身监.禁,秋后流放。
没了陈庆作证,陈三再怎么大吼大叫也无济于事,很快就被人押走了。案件完了,魏拾遗等人才松了口气,等他们回过头去看陈庆,却发现陈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
接下来,魏拾遗便把周赟,滕府尹,王老先生三人都感激了一遍,要是没有他们的帮忙,他这案子也不能这么快就解决完,周赟三人随口应承了下来,但其实没把魏拾遗的感激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他们应做的。
审问结束,魏拾遗才有时间问他们是怎么找到陈三的,以及陈三和那陈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三和陈庆的关系他们是不知道,但找到那陈三,他们还真是颇为费了一番力气。
首先就是之前的那更夫,他看到了也不说,所以找证据就花了一番力气,后来还是周浦在无忧谷那里打听出来了消息,然后才顺藤摸瓜摸到陈三的。
据周赟所说,当时他们找到那些证据去抓陈三的时候,陈三正在旁若无事的在店铺里看着,看见开封府的人来了,还很是激愤的说他们凭什么抓他,把无辜的姿态演绎到了极致。
然后,也因为这件事,周赟顺势又把无忧洞的那些人整治了一番,虽说仍旧没有彻底整治完,但段时间里那些人会安分下来,这也算是坏事中的好事了。
再然后,他们也弄清楚了陈三为什么要绑架魏拾遗,原因还真是魏拾遗所猜测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