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抬起头,对着景墨笑了。
“喂,你...”你不用忍着,难过就哭出来?望着萧云泉脸上淡淡笑容,景墨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萧云泉却在他开口瞬间,准确接收到他心中所想。于是萧云泉脸上笑容加深,悠悠地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景墨下意识问。
“我和我父母,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是夜色太过宁静,也许是流水声音太过轻灵,萧云泉不知怎么,突然想要说点什么。
景墨歪着脑袋,试探着问:“你们关系,不好吗?”
“算不上好与不好。”萧云泉隔着火焰望向景墨,是了,就是这种情形,那日漫天火海里,他第一次见到这张脸。在父母拉着他,想让他一同赴死时,隔着滚滚热浪,他第一次见到景墨。
景墨沉默着等待下文。
萧云泉停顿一会儿,再次开口:“自我有记忆起,父母就各住别院,诺大临川水泽,常常只有我一人。”
听出萧云泉声音里的无奈与伤感,景墨愣了愣。
“小时候,我常常觉得,他们并不希望有个孩子。”萧云泉也没指望他搭话,一个人继续道,“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希望或者不希望,而是他们根本不在意。”
“怎么会呢?你这么优秀,长得又好。”看着萧云泉清冷身影,景墨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萧云泉摇摇头,挽起袖子露出左腕:“父亲忙着处理事务,母亲整日念经参禅。上次你不是问我这根红线?当时它莫名出现,多半是什么咒印,可父亲母亲却半点也不在意。”
景墨听到这话心下一惊,他没料到萧云泉仅凭这根细纹,就猜到是被下咒。
“不在意就不在意吧,就算是什么致命符咒,左不过一条命而已。”萧云泉笑着说。
“你别胡说。”景墨听道这话,瞬间大吼,“呸呸呸,死什么死?你必须好好活着。”
萧云泉闻言静静盯着景墨,半晌,忽然低声说了句谢谢。
谢谢你救我出火海,也谢谢你如此在意我的生命。
在我自己都不在意的时候...
次日清晨,直到被阳光晃得实在睡不下去,景墨才不情不愿睁开眼睛。
他看着面前景象出会儿神,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再定睛细看,果然大石头上已经空空如也。
不是吧?都不等自己就走了?景墨连忙跳起来,刚要迈腿,突然听到身后声响。
“喂,你起这么早练剑啊?”景墨看着水边那抹蓝色,笑了。
萧云泉见他醒来,收起凝光,声音早恢复往常平静:“走吧。”
“去降苍山?”景墨摸摸自己肚子,叹口气,昨天晚上那几个贻贝好吃是好吃,可惜不顶饿。
“去降苍镇。”萧云泉指向高山山脚。
景墨凝神看去,只见树林里隐约有袅袅炊烟。
不过有说句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眼看降苍镇就在不远处,真正走到时,已经是正午时分。
景墨又渴又饿,看到酒肆,抬腿就要往里进。
萧云泉一把拉住他,摇摇头。
“这家不行?”景墨疑惑地问。
“没钱。”萧云泉实话实说。
“啊?”景墨瞬间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啊,昨天去集市,你不是带着荷包吗?”
“里面只有些碎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萧云泉想了想,又补充道,“其他银子在乾坤袋里,乾坤袋忘在了客栈。”
想到客栈,就想到都怪自己追灵犬,才害得萧云泉不能回客栈,景墨有点心虚地拍拍胸口,谁知不经意间碰到个东西。
摸出来一看,正是萧云泉给的那块碎银子,他顿时高兴起来:“没事没事,这还有。”
不过随即他又发起愁,他们这求药之旅才刚开始,可按照萧云泉的食宿标准,这一小块银子,怕是一顿都吃不饱。
愁了没一会儿,他眉头轻展,对萧云泉说句稍等,扭头跑了。
萧云泉莫名其妙,看看他的背影,低下头缓缓摸向腰间玉佩。
玉佩是白玉制成,温润光滑,质如羊脂。其上图案是种六瓣白花,花瓣纤细,似开未开。
景墨回来时,萧云泉正摸着玉佩发呆。
见状他连忙拉过萧云泉,往他手里塞个东西:“给给给,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我们还不至于潦倒至此,你可别去当玉佩。”
萧云泉错愕地看着景墨。
景墨对他点头示意。
萧云泉于是垂眸看向自己手心,手里是个正正方方的东西,带着微微热气,他仔细看去,辨认出这东西外面裹着的,应该是荷叶。
“打开尝尝。”景墨怂恿着撞下萧云泉肩膀,低头啃口馒头。
萧云泉扒开荷叶,发现里面是已经蒸得软糯的糯米。
“荷叶糯米鸡,据说里面还有鸡rou。”景墨笑着指向身后酒肆,“那买的,放心,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