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不在意,他又回到了出事的院子。
这个院子里已经跑得一个人都没有了,李忠廉的尸体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满地的血因着时间原因已然开始泛着黑色。李怀志依然瘫在地上,战战兢兢不知所措:他爹一死,家里的顶梁柱已然塌了,他根本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报官都没法报,毕竟他爹就是那个官。
一见陆玦进来,他半滚半爬到陆玦身边,叩了个头,脸上涕泗横流,正要说什么,就见陆玦微微俯下身来,黑曜石似的眸子盯着他,那里面沉得吓人,白壁似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告诉我,你那日抓的那人现在何处?”
李怀志一愣,身子便似筛糠似的抖起来,他连忙道:“我真的没有抓人!真的没有!您,您,您不是在我们府里都找过了么?真的没有那人!”他被李忠廉养得蠢而狠,他觉得现在若是承认了,那陆玦便更不会救自己……
陆玦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一个丫鬟就出现在门框边,她看看门里的陆玦,又看看一边的李怀志,眼里虽有胆怯,但还是哆哆嗦嗦小声道:“大,大人,前两日,我们府上确实有位公子。”
“你,你,你,瞎说什么?!”听了这话李怀志歇斯底里带着狠意往那丫鬟身上扑去,被陆玦一脚踹回地上,他疼得面色发白,便再也起不来了,只是眼里带着狠意和恨意看向那丫鬟。
那丫鬟被李怀志的眼神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陆玦便挡在李怀志面前,道:“姑娘,你别怕,只管说。我向你保证,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那丫鬟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陆玦,道:“他那日是被少…李怀志绑回府,他伤了李怀志,我们都以为他会把命丢在这里,但是后来他走了。走前偷偷交给我这封信,他说日后会有个神仙似的人来府上,要我把信交给他。”
陆玦接过信,面上这才浮出一个温和的浅笑,道:“多谢姑娘。那人对我极为重要,姑娘帮了我大忙,想要什么报酬尽管开口。”
那丫鬟摇摇头,眼眶便红了:“那位公子已经给了我很多银子,我,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她被她那狠心的爹娘卖入火坑,在此每天活得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她做梦都想离开这里,那日会冒险帮那公子,也是因为那公子说中了她的心结。
陆玦便道:“好。姑娘稍等片刻,我会想法子找到姑娘的身契,姑娘到时只管走,剩下的事都交与我,我向姑娘保证,姑娘日后不会有任何麻烦。”
“嗯。”那丫鬟怯怯点了点头。
陆玦拆开信一目十行看下去,面上表情总算稍有缓和,只是看到最后,眉头便狠狠一皱。
信上最后一句是谢乔龙飞凤舞的一句话:“怀瑜哥哥,那人用他的脏手碰我。”
陆玦看完信便将信折好收入怀中,他走了几步走到趴在地上还未缓过来的李怀志身边,也不顾自己的洁癖半蹲下来,对上对方的眼睛,面无表情道:“你用哪只手碰了他?”
李怀志一愣,只是下意识赶紧摇头。
陆玦便道:“那就是两只手都碰了。”
他话刚罢便冷着脸上手照着李怀志的手臂一掰,只听两声清响,李怀志便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只是一会儿便没了声响,只是疼得彻底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做完这事,陆玦站了起来,朝着那姑娘道:“姑娘跟我来,我带你去寻府里的管家拿身契。”这会儿府里虽乱,这里的下人们身契被压在这里,就算跑,也有后顾之忧。这里的管家贪婪,李忠廉一死,府里大乱,他此时应该正在收拾府里的细软。
走到门口处,陆玦想了想,便背对着李怀志留了一句话:“你动的那人,名唤谢乔,是大盛的明王殿下,当今天子的亲弟弟。我今日不杀你,只是因为你还有要受的罪,该偿的债。”
李怀志瘫在地上惊恐得睁大了眼睛,终于吓得彻底昏了过去。
……
陆玦照着那丫鬟的指示找到这府里的库房,果然见到库房打开,管家正在里头搬着东西。陆玦的剑架在对方脖子上,对方便只知道跪下来喊着饶命了。
陆玦便道:“你是管家,这府里的事情你最清楚。我要你将府里清白的下人全部还了身契结了银钱放走,那些平日里作恶的,就和李怀志一起拘在府里等着日后清算。”
对方正要说什么,就见陆玦眯了眯眸子,道:“你知道我是谁,陛下给了我便宜行事之权,你要知道,我只是还未来得及从庐州调人调兵到这里罢了。”
管家听着这话身子便抖了起来,他知道,陆玦说的全是真话。之前他家县令之所以看着像是压制了陆玦,无非是因为陆玦一人在苔县手上无兵无权罢了,现下看来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陆玦真的因为要寻的那人投鼠忌器,他寻人寻得急,从庐州调能用的人过来又需要时间,这才……
“请大人放心,小,小人知道了。”管家相当识趣,反正县令已死,此时想保命只能听陆玦的话,之后再将罪责推在李忠廉身上罢了。
丫鬟拿到了身契,陆玦想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