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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唤他乔儿便是。”谢铮十分大方道——反正以后是一家人,喊殿下反而生疏了。
赵亭曈嗔怪地看谢铮一眼,却还是改了口,她拿出一个Jing致的荷包塞进谢乔手里,脸上是温柔的笑意,道:“也不知乔儿喜欢什么,我便自己做了些饴糖,我乡下的婆婆前些日给我送了些牛ru,我便往这糖里加了些,乔儿,你吃吃看?你若是喜欢,我便再多拿些来给你。”
谢乔将那鼓鼓囊囊的荷包打开,拿了一个出来塞进嘴里,一股浓郁的牛ru香便在舌尖化开,他便含着糖乖巧地笑着道:“谢谢赵姐姐,这糖很好吃。”
赵亭曈听了面上笑意更甚,谢铮在一旁也笑得开心。谢乔只是拉着陆玦的手指头不松开,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
回府的马车上。
谢乔嘴里的糖还未含完,听他说好吃,赵亭曈在他临走时又给他塞了满满一袋子饴糖。谢铮看谢乔鼓鼓的脸颊,便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你觉得赵姑娘如何?”
谢乔看他兄长一眼,道:“赵姐姐很好。”
“那我若娶她做你嫂子,你可愿意?”
“我……”谢乔顿了下,又偷偷看眼陆玦,还是道:“我自然愿意。”
他答完看了眼谢铮现在因为刚刚见完心上人,满面喜意的样子,便忍不住皱着眉头道:“兄长,我知你刚刚见完赵姐姐开心,但……你的开心就不能收敛些么?”
谢铮一脸纳罕,道:“我见了亭曈自然开心,为何要收敛?”
谢乔一急,便道:“你见了心上人开心,那有的人见着自己心上人去见他的心上人,不会难过么?”
谢铮“噗嗤”一笑,将自己弟弟拉到身边,道:“我说你这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呢?”
陆玦听了谢乔的话也被逗笑了,他面上带着笑,却又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想来是真的染了风寒。谢乔见着更加着急,只觉得自己兄长简直是天下第一的负心人。
第20章
马车辘辘响着,谢铮和陆玦都只当谢乔小孩心性,便都只一笑而过没有在意。
陆玦身体虽好,但大概是前段时间过于忙碌的原因,这日回到陆府后还是病倒了。
陆玦的院子里侍女大夫进进出出,陆大人和陆夫人也到院子里看儿子,听大夫说了只是风寒不妨事,这才放下心来离开。
等人都走干净了,谢乔便坐在陆玦的床榻边,伸手碰碰陆玦的脸——有些烫,那白玉似的脸上染了些胭脂似的红色,这让陆玦看起来有些许脆弱。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谢乔的记忆里陆玦大部分时间是强大的,他总是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像是无所不能般为自己撑开一方天地,脆弱的时候屈指可数。
他最脆弱时一定是身死躺在棺材的时候,谢乔只要一想到他在一方棺木里看到陆玦尸身那一刻,便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的手猛然一颤,便像要证明什么似的紧紧握住了陆玦的手。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谁握起,陆玦面上不由得浮出一个笑,他睁开眼睛,便看到谢乔小小一个人坐在他床榻边,红着眼睛握着他的手。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便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碰碰谢乔的通红的眼角,一惯清朗的嗓音因为风寒压得低了些:“我只是偶感风寒,睡一觉明日便好了,你怎地就这样了?”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谢乔撇撇嘴道。那天自从和他兄长一同看了赵家姑娘,陆玦回来便病成这样——他一向身体很好,一定是受得打击太厉害,才病得如此急。
陆玦笑出了声,道:“都说了睡一觉明日我便好了,这时辰也不早了,你快回去睡罢。我病着,当心带病气给你。”说着他撑着身子半坐起来,看向门边的丫鬟,吩咐道:“带小殿下回房休息。”
丫鬟听了吩咐正要过来,谢乔便皱着眉头抓紧陆玦的手,道:“我不,我要守着你!”
丫鬟为难地看向陆玦,陆玦便低声笑开,对丫鬟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罢。”
丫鬟听了吩咐便带上门出去了。
陆玦靠在床壁上,一脸好笑地看着坐在床边现在还抓着他手的孩子,动动被谢乔握着的手,挑了眉道:“你就准备坐在床边守我一夜么?”
谢乔无比坚定地点点头。
陆玦噗嗤一笑。谢乔已经洗漱完,此时穿着亵衣光着脚,他便伸了另一只手,拎着谢乔的后领直接将人拎上床,放到他身边。谢乔整个人陷在染了些药香的柔软被褥中,他睁大了眼睛,便见对方凑过来,白皙的指尖点点他的鼻尖,道:“现在还冷得很,你这样在床边守我一夜,明日病得便是你了。你既不想走,今晚便与我一起睡罢。”
陆玦将谢乔安置下来,便转身吹灭了烛火。房间里一下子暗下来,谢乔躺在陆玦身边,房间里静得很,他便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陆玦是这样鲜活的,真好,谢乔想。
“乔儿,今日马车上,我瞧着你有心事,你是怕陛下娶了妻便不会疼你了么?”安静又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