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果然还是没有现代技术做出来的锋利好用,不过总比剪刀方便多了。
这是他找城里的工匠定制的,这样一个别人没见过的小东西让匠人一开始还费了不少麻烦,琢磨了半天才做得像模像样了些,又因为是订做,所以做这一盒子小东西的价格可不便宜,平均下来,一个八文,比一把剪刀还贵。
“这个卖的怎么样了?”他问。
叶笙歪了歪头:“一个都没有卖出去。”
沈云:“就是有人拿着问了是什么,也很快就放下了,连价格都没问。”
叶笙:“大家都觉得买把剪刀不仅可以剪指甲,还可以做别的,比这个有用多了,还比这个便宜,所以不必买这个花冤枉钱。”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他的预料,如叶笙所说,一般人家不会为了剪个指甲多花钱。富家子弟又很少流连这样的小摊小贩,要想大量的将这些东西卖出去,确实不容易。
他随手拿过一个小布袋,将木盒里的那些指甲刀装了起来,沈云和叶笙见他这样都面露不解。
“你要拿到哪里去?”沈云问。
他动作不停,平静回答道:“放在这里卖不出去,还不如我拿到酒楼里去送给那些贵宾。”
“过一会儿,我来接你们回去。”临走时,他想了想,对叶笙一笑道:“这个,你们是按多少钱往出卖的?”
“十文。”
“提成三十文。”他道。
叶笙膛目结舌:“……”
陆铭远轻笑:“反正也卖不出去。”
回到酒楼后,他将那一小袋的小东西拿给了掌柜的,“把这些给在这里办过会员的客人们分下去,就说感谢他们一直以来的光顾。”
他找匠人做的那些指甲刀作为小礼物在酒楼的客人里流传开,有人对于这种没有见过的东西感到新奇Jing巧,加以赞赏。能用这种小礼品笼络客人倒也不错。
有的人因为来得晚或者消费水平不够,没有得到这份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礼物,反而心痒的不行,以至于后来见到叶笙卖的东西惊喜的同时大大方方就掏钱买了,让叶笙和沈云再一次感到不可思议。
对于那些能时不时跑到他酒楼里胡吃海喝的人,几十文钱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十文和三十文的差距也可以忽略不计。
东西卖得好了,叶笙和沈云两个人顿时变得喜气洋洋,充满了活力和干劲儿。
这日晚上,叶笙洗浴完后松松垮垮地穿着一身白色棉质里衣,盘腿坐在床边抱着一个小罐,将里面的铜板细细数了一遍又一遍,嘴角漾起浅浅的笑容。
陆铭远看得欢喜,褪了鞋子后上床,从后面将他的小夫郎抱住,交颈贴在他的侧脸处,在他耳边亲昵地低声问道:“这么高兴?”
“嗯!”叶笙毫不犹豫地答道,他将手里的一个铜板扔进陶泥罐子里,听着里面钱币相撞发出的一声脆响,在心里默数第一百零二个,今天他们可是大丰收了呀。
“数了几遍了?”他记得叶笙从吃完晚饭后就在这里弄这些,一会儿数铜板,一会在纸上画表格记账目,还特地认认真真地像他请教了好几遍该怎么记账,怎么做统计图,学习Jing神真是值得表扬!
只是……至于吗?就那么几个铜板再怎么数也不会变多,数了好几遍就算了,叶笙居然还一脸喜色记起了账,向他学习了画各种统计图。而且到现在还热情不减,果然是年纪小,心态好!
“……”叶笙一时没能回答,他觉得也没过去多久。
可仔细算算的话,他好像真的抱着这罐子钱数了好几遍了,对于他相公的问题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种行为在他相公那种人看来是不是很傻?
陆铭远低沉悦耳的声音轻轻在他耳畔响起,“喜欢的话,以后家里的钱都交给你保管了,生意账目也由你来算。”
话落,被他抱在怀里的叶笙立刻转过身面对他摆手道:“那怎么行?”
“怎么?”他失笑,居然反应这么大。
叶笙轻呼了口气,长长的眼睫颤了颤,抬眸对着他认真道:“我管不来的……要是算错了怎么办?”
那么多钱让他来管,以后他一定睡觉都不安稳。
陆铭远本来是心情轻松地随口一说,看叶笙这种反应,倒是又有了几分正色。
“错就错了,谁都会犯错……你,不要害怕犯错。”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同时移了移身子从床边柜子里拿出一块软巾,然后覆在叶笙头上,替他轻轻擦着, “以后头发要擦干了才能睡……”
“擦干了。”叶笙小声狡辩道。
若真擦干了他现在还会多此一举吗?陆铭远不与他争辩,只带着警告的意味说:“再有下次……”他顿了下,接着道:“……就打你!”
“你会吗?”叶笙乖乖地由着他相公轻揉着自己的头发,满不在意地脱口而出,好像认定了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说完后又立刻捂住了嘴,巴巴望着他相公半眯着眼不善地瞪向他的目光,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