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口上:“别想太多,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楚昀眼眶突然红了起来。他用力把头埋在箫风临怀里,微微合上了眼。
箫风临叹息一声,道:“你想想,若换做是我,你会如何?”
楚昀没有回答,箫风临捧起他的脸,深深看入那双眼中:“小昀,我生于黑暗之中。你或许不会理解,在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生命中只有无尽的仇恨、不甘、憎恶,我是那样一个不堪的存在……”箫风临低下头,在楚昀的眼睛上小心地吻了吻,“可后来,我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人。他像是初春时消融冰雪的暖阳,破开云雾,将我从万劫不复的黑暗中拉了出来。”
箫风临伸手,用指腹在楚昀脸上轻轻摩挲:“有些事情我不想说,是因为我不希望他受此所累。他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值得拥有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当初是我不小心将他弄丢了,所以,也该由我亲自将他接回来。我想把他接回来,小心护着,让他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生。可我还是做得不好,我总是让他伤心,害他陷入危险,有时候我总在想,或许放他离开才是最好的,可是,我舍不得。”
箫风临突然将楚昀重新拥进怀里,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没有人是不自私的,别把我当做圣人。我将你带回来,并非一无所求。我想无时无刻看着你,哪怕你讨厌我,我也要永远把你留在我身边。过去,你的生命中有太多人,你放不下他们,他们也放不下你。你不知道,我嫉妒得快疯了。可如今,你终于是我的了。我想让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让你此生只为我而活。你逃不掉的。”
“……你是傻子么?”楚昀忽然轻轻笑了一下,“我哪儿也不去,你在这里,我能去哪儿?”
箫风临道:“别再离开我了。就算是对我的报答也好,行么?”
他的声音带着些祈求的意味,楚昀抬起头,在他唇边轻轻印下一个吻:“好。”
这一夜的风波过去,总算有惊无险。楚昀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很快便得以痊愈。九儿体内的蛊毒,也在施蛊者毙命后,自动化解。唯有红袖,她被白芨的九Yin之火所伤,还需静养几日,才可恢复。众人商议后,决定先将九儿与红袖送至长安,孟景晨家中静养,天子脚下,他们也可避人耳目,以免再遇到什么麻烦。
临行前一日,楚昀找到了红袖。
“主上要去魔域?”
楚昀一把将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的女子按回去,道:“你急什么,是你说赤兰草还能在魔域找到的,我想去试试。”
红袖道:“可是……可是阁主他,他知道了么?”
楚昀解释道:“我告诉阿临想去一趟,但没说赤兰草的事情,你也别说漏了嘴。”
“那您是怎么……”
楚昀道:“你忘了,论地域而言,距离魔域最近的仙门是哪里?”
“缥缈宗。”
楚昀点点头:“我此行,也并非只为了那赤兰草而去。秋围山谷之事直接指向缥缈宗,而缥缈宗也恰好负责看管魔域弃地。我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联系。我告诉阿临,想去缥缈宗调查一番,他也没有怀疑。”
“属下明白了。”红袖问,“主上打算何时启程?”
楚昀道:“本想尽快的,可惜……”
他说起这件事时,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乾坤洞内那一战,箫风临的魔性头一次在人前显露,引起风云变色,修真界为之震颤。修真界中,已经数百年没有经历过如此阵仗,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得安宁。数日来,天岳掌门朝澜已多次修书箫风临,希望他尽早回山坐镇。可殊不知,他所求之人,就是引起他们恐慌的存在。
那一封封信件催命般的往小筑里飞,信件内容也是一封比一封冗长,字里行间都是朝澜对他诉说忧思惦念,希望他尽早回山。那内容,如诉如泣,感人至深,不知道的,还以为箫风临做了什么始乱终弃之事。
害得这些日,楚昀一见到疑似灵物飞鸟落在小筑内,就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没有办法,箫风临只好答应,先行回山一趟。对此,楚昀也没什么异议。他知道,箫风临回山的原因,自然不是被朝澜说服。他如今正魔两道双修,先前在人前显露魔性,这些天只是以幻术勉强遮掩真面目,一直没有机会彻底将魔性封印回去。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必须尽早闭关修行。而闭关的最佳之所,只能是清气最足的天岳门。
所幸楚昀要求的那药也不差这几日,便答应先与他回趟天岳门。等这段时间风头过了,再去缥缈宗,借机进入魔域。
楚昀将事情如实告知红袖,吩咐道:“你啊,好好跟着九儿去长安养伤,等我取了那赤兰草回来,还要劳烦你替我制药。”
红袖停顿一下,问道:“主上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红袖笑了笑:“好像与红袖记忆中的主上,更接近了些。前些时日,主上虽愿意来找红袖施针,可红袖总觉得,主上的态度有些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