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该让他付出代价吗?”
明芳雪陷入沉思,他一向独来独往,只有云岚君能困得住他,他知道云岚君迫不得已将门主之位传给付青霄,并非是不信任,恰恰是不愿付青霄俗事缠身,为权力所累。
但也许是云岚君看错了,付青霄根本不是甘于平凡的人。
明芳雪从未像现在这般瞻前顾后,如果付青霄真是重伤之下走投无路,他答应救人就等于断了付青霄的生路,云岚君会希望他这么做吗?他无从推测云岚君的想法,也找不到云岚君的踪迹。
“小芳,别犹豫了,靖玉的师父不是好师父,但他师叔我可是真心的,你若是不愿救人,就乖乖找个秘境躲起来,我们和付青霄对上,大家就当你失踪,你也不用选了。”练惊虹的语气不耐烦起来,“哼,我说先门主人间蒸发,付青霄此人两面三刀,能杀鬼神主夺药,没准也能杀云岚君夺位。”
“住口!”明芳雪骤然激动,“休要冒犯云岚君。”
“呵,肃正仙尊,好大的威风啊。”练惊虹凉飕飕的嘲讽他,“修真境皆知先门主留书传位,但先门主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像只苍蝇哪里有秘境就往哪里去,找到人了吗?云岚君知道你还如此维护他吗?”
明芳雪被练惊虹呛得哑口无言,气闷地扭头不语。
练惊虹灵光一闪,嘴角翘起狡黠的弧度:“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自付青霄继任以来你还从未去过道武秘境吧,说不定先门主也是被一样的手段关进道武秘境,如果你没在秘境里找到他,我答应你放弃鬼神主之仇,从此对付青霄退避三舍。”
“……好。”明芳雪拍案而起一口答应,“我即刻前往北海。”
云图关闭之后,陆饮霜看了看练惊虹,问道:“这可能性不高吧,你愿意放弃报仇?”
“哼,我立字据了吗?口说无凭四字明芳雪认识不深哪。”练惊虹优哉游哉地坐下,“我可是三教九流坑蒙拐骗出身的,每句话都要遵守早就死千八百回了。”
陆饮霜:“……”还有这种Cao作。
他突然有点同情明芳雪,扬手打开棚顶的晶石灯,夜色已深,明月隐在层云之中,忽明忽暗。
“道武秘境现在,过去多久了?”陆饮霜靠在门边,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句,他们头顶这轮明月毫无偏颇地洒下光华,却唯独照不到命运多舛的少年。
“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练惊虹拖着下巴,“典籍记载差距最大的一次,门主带数名弟子入内,却意外陷入幻觉困了数十年,再出时外面才过了三天。”
陆饮霜的指尖颤了颤,晚风掠过,凉意渗入心底,让他无法抑制的心慌。
“练姑娘早些歇息吧。”陆饮霜深吸口气,故作镇定道。
练惊虹点头,经过门口时见陆饮霜关门化出盈昃,顺口问道:“你去哪?”
“去找谢尊主。”陆饮霜并指划过盈昃,细碎的冰晶四散开来,仿佛只有他一人身在冬天,“监工。”
明芳雪至少要明天才到,陆饮霜无心休息,在阵法外围找了棵树坐在高悬的枝干上,又觉得无聊,就拿出玉箫随便吹起了曲子。
他回忆着关于道武秘境的讯息,但毕竟是道武仙门特有,流传在外的情报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多少,一处独立的空间,门主令牌为钥匙,秘境已经开过,现在哪怕抢来令牌也无济于事,那该如何找到秘境强行开启?
他觉得烦闷,越想便越急躁,又不得答案,曲调吹得反复,节拍抢了不少,自己也感觉丢人,就收了箫翻身靠着树干,沉沉吐出一口冷气,又拿出玉简联络流芳主人。
阵中的沈萍风拍了拍谢桥,笑眯眯地对他比了个噤声。
谢桥如释重负,然后解开自封的听觉,痛恨道:“我从没听过他跑成这个调,等把常靖玉这小子弄出来,我非要打得他帝尊都不认识。”
“那恐怕难。”沈萍风遥遥往阵外望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常公子化成灰帝尊都认得出来。”
谢桥:“……”
谢桥把手里的锹一扔,在衣摆上擦了擦手:“常靖玉到底有什么好,帝尊现在这叫什么?沈护卫。”
“呃,情天泪海?”沈萍风认真琢磨道。
谢桥:“……你也滚。”
“那我去把徐堂主叫过来,他们也该安营扎寨整顿好了。”沈萍风说着从乾坤袋里也摸出个面具给自己戴上,“虽然说我不认识徐堂主,但我好歹也是问道大会声名远播过的,万一被记住岂不麻烦。”
“嘁,自作多情。”谢桥白他一眼,倒还挺高兴的挥了挥手。
翌日上午,陆饮霜才看完从沉沦境传来的情况汇报,正想再找点什么打发时间,明芳雪就分毫不差地落在练惊虹给他的定位上。
左右并无守卫,明芳雪直接推门进院直奔正厅,练惊虹表情凶恶正在擦刀,谢桥指尖跳动着暗紫的火,把凉了的茶水重新烧热,沈萍风藏头露尾地站在谢桥身后,还故意换了身临渊宫护卫统一制服,陆饮霜挥袖甩出一道寒气,直接关门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