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陆饮霜的推测,但也不可能当面去和付青霄对质,心神不宁的回了道武仙门,去饭堂吃顿晚饭,韩姨也问他回来的这么快,上次的朋友呢?
他支支吾吾的说他是忘了东西回来取,朋友在南方等他,心里也希望如果真是这样该多好。
他在道武仙门待了三年,上千个日夜,却只有今天这般酸涩漫长。
第二天一早,柳月闲带着外出的弟子回来,她在仙云堂每七天有一次灵药学的课,前来听课的弟子一直排到院里,常靖玉也在其中,倒让她有些讶异。
讲学结束之后,常靖玉逆着人群挤到柳月闲的桌旁,行了个道:“弟子见过寰辰仙尊师叔,能打扰您片刻吗?”
“不用见外,是有什么疑问吗?”柳月闲抬手示意他坐下说话,又挑起眉梢升上一缕薄怒,“对了,你有空可管管你师父吧,他那副身体,我反复叮嘱他不要随便动用灵力,他都当成耳旁风了。”
常靖玉顿时紧张的攥紧了椅子扶手:“师父的伤势到底多严重?他为什么会受伤?”
“唉,师兄又不告诉我原因,我只能给他开点稳固灵脉的药,师兄最疼你,下次你再遇上他,可给我好好盯着他把药喝完。”柳月闲气呼呼的发泄完了,才敲了敲桌面继续道,“你方才想问什么来着?”
常靖玉被担忧冲的心烦意乱,断断续续的说:“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想问一下师叔,师父三年前,为何会去永和村……救我?”
柳月闲狐疑地打量他,苦心劝道:“你怎么还惦记着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师兄行踪,你知道我大多时间都在门内,要么就是出去采药。”
“那,还有大约六年前。”常靖玉狠了狠心,“师父养过什么稀有的灵兽吗?”
柳月闲听到这个,倒真的仔细回忆起来,喃喃道:“六年前,好像是救了什么东西。”
“师叔知道?”常靖玉表情一僵。
“那段时间师兄让我去医仙门交流研究新的灵药了,我只听说他在门内圈了一块儿禁地,说是收养了极其危险的灵兽,让众人不要进入,以免被灵兽误伤。”柳月闲回忆道。
“那禁地,现在还有吗?”常靖玉的声音开始发涩,他仍一遍遍告诉自己都是巧合。
“有是有,在仙门最北侧的南华谷,师兄设有结界,你进不去。”柳月闲提醒他,又不解地问,“你打听这个做什么,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灵兽想给师兄养?”
“我确实,和同行的前辈遇到一些东西。”常靖玉眼神发灰莫测难辨,搪塞了一句,起身告辞,“多谢师叔,弟子就不打扰了。”
“嗯,等下次回来,没事的话也来听听师叔的课吧。”柳月闲也蛮喜欢这个礼貌又勤勉的孩子,亲自送他到了门口。
常靖玉站在道武仙门错落有致的平坦大路上,路过的门人都向他点头致意,他却越来越烦躁不堪,本该去南华谷看上一眼,但脚步却退却了,想就此回潆州城,装作什么也没查出来的样子,陆饮霜也许不会追究他,他也能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
就在这时,玉简又亮了一下。
“潆州城Yin雨不断,回来时别忘带上我的伞。”
常靖玉呼吸一窒,他指尖颤了颤,鼻腔又毫无兆头的酸涩起来,抬头深呼吸勉强压下想对着陆饮霜痛苦发泄的冲动,终究还是给陆饮霜回了讯息。
“嗯,伞一直在我身上。”
玉简没了动静,陆饮霜像是不打算再说什么,常靖玉定了定神,转身往南华谷去。
道武仙门最北端平时渺无人烟,只有早晚会有巡逻的护卫经过,灵兽凶悍请勿惊扰的牌子远远就挂在路上,常靖玉见四周空旷确实没人,也不担心自己擅闯禁地会被发现。
南华谷内种了一片银杏,空气中都仿佛闪着灿金色的微光,谷内气氛祥和安宁,一道石柱雕刻的拱门架在银杏林尽头,门内碧色灵力漩涡规律地旋转,是他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封印。
“也许只是过于危险的灵兽,所以师父才用这种方式。”常靖玉缓步走到门前,仰头看了看雕刻禁地二字的匾额,他只是用指尖靠近了漩涡,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斥力,他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放弃,自言自语道,“能与灵兽沟通驯服的不只有师父一人,前辈还是太异想天开了。”
他松了口气,也许为是可以名正言顺的逃避,他拿起玉简想给陆饮霜再回一个我这就动身回潆州城,往门边退了两步,刚想靠上石柱,脚下震动却由远及近,越发清晰。
常靖玉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震动是从结界对面传过来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飞快接近,每一步都将地面踏出gui裂的缝隙。
他警戒地握住了玄荒剑同时后退,才走出几尺,那碧色漩涡中就猝然冒出一颗似牛又似马的脑袋,接着钻出来的是锋利的爪子,随后半个身子也跟了出来,这结界只能出不能进,灵兽要出来,结界就承受不住,发出脆弱的崩裂声。
常靖玉腿一软,撑着玄荒剑才不至摔倒,那卡在结界中正努力咆哮着爬出去的灵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