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浮着清晰的北海城街道,代表常靖玉的虚影定位招摇过市一目了然。
“子丑真是多此一举。”凌山海嘁了一声。
申酉解释道:“能时刻监视常靖玉的动向,不是好事吗?”
“子丑是怕我误杀了常靖玉,特地告知我避着他走,哼,我留他一条命就是了,也算给魂主面子……”
云图结束之后,常靖玉又多收获了陆饮霜的冷眼,他大惑不解,又把自己的乾坤袋拱手上交给陆饮霜,可怜巴巴的说:“前辈那日也把我里里外外检查遍了,也并未发现有异啊。”
谢桥:“……”里里外外?什么玩意?
陆饮霜皱眉细思,定位是“子丑”拿给凌山海的,此时凌山海虽死,但在常靖玉身上找不到可疑之处,那说不定他们的行踪依旧掌握在子丑手中,而这子丑又是什么人,和魂主的关系同样不明。
“谢桥,封一下。”陆饮霜从乾坤袋里找出一段手链,示意谢桥施个术。
谢桥瞪了眼常靖玉,掐诀运起灵力,指尖在空中勾画出连贯的暗紫色符文,末了轻轻一敲,符文便悄无声息的融进手链当中。
陆饮霜刚抬起手想把这件隔绝定位的法宝递给常靖玉,常靖玉就乖乖把手腕送到陆饮霜面前。
谢桥深吸口气心说这小子敢收帝尊的法宝还敢让帝尊亲自给他戴!他刚想斥责几句,陆饮霜就真的把那条红线和金丝混编的手链认真系在了常靖玉腕上。
谢桥:“……”罢了,走了。
“有息生印在,足以隔断任何定位,但你最好仔细回想,问题到底出在何处。”陆饮霜肃声警告他,“别让你的性命丢在大意上。”
“前辈教训的是,我今后定当加倍小心。”常靖玉垂着脑袋羞愧的脸红,对收拾了记忆留影准备离开的谢桥深施一礼,“多谢谢尊主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谢桥稍微平衡了点,哼了一声,微笑道:“没关系,常公子不必介怀,年轻人会犯错失误再正常不过,只要有所弥补……”
“谢桥,别逗他了。”陆饮霜无奈的出声打断,见常靖玉低着头像做错事等罚的小孩,就又不禁心软起来,寻思自己也没把话说多重,“我没怪你的意思。”
“是我连累前辈。”常靖玉别过眼神,眼眶发热。
陆饮霜也不会哄孩子,欲言又止,这时执法堂终于来人问话,他们瞬间各自反应,凌旭辉倒回床上,夜忱虚假痛心,常靖玉脸色一变,抱着剑靠在门口义愤填膺,谢桥和沈萍风仗着大乘期的修为分别给自己施了匿形诀闪到浴间躲着。
执法堂只来了两个记录文官,都是脸色凝重,他们派了小队去现场调查取证,把凌山海的遗体收回,凌府上下一片哀氛,凌夫人更是哭晕过去,根本没办法说话。
“二少爷,我们对北海发生这等悲剧深感遗憾,我们一向敬仰凌家主,此时同样痛心,但为了让罪魁祸首早日伏诛,还望二少爷节哀,将现场情况告知我们。”
凌旭辉眨了眨眼,像卡壳似的,终于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乱七八糟的说,执法堂的两人一个施了隔音屏障挡住其他人,一个把凌旭辉叙述的经过记下。
等凌旭辉哭完了,两人又分别记下夜忱和常靖玉陆饮霜的说辞,常靖玉愤然地把剑拍在桌上:“阁下应该也听说锦安城的变故了吧,还请阁下转告堂主,从仙门裁审院调阅相关卷宗资料,此事与凌皓宇勾结的魔修叛徒组织脱不了干系。”
“是,多谢常公子提醒,我等这就回去复命。”执法堂的人自不怀疑常靖玉,匆匆拱手离开。
常靖玉缓缓吐出口气,突然觉得装成这副模样也累的很,如果不能为陆饮霜排忧解难,反而给他添麻烦,那演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陆饮霜看他心情郁闷,想了想道:“执法堂已经回去,剩下时间你若无事,就先解决谢桥下的毒吧。”
常靖玉听了这才打起Jing神:“嗯,我会全力帮忙。”
谢桥小声纠正了一句“是治病不是下毒”,留下一个煞费苦心的萧瑟背影,沈萍风跟上他出门,噙着笑问道:“你不打算去护法吗?”
“……唉。”谢桥脚步一顿,折了个方向往北海的临渊宫暗哨据点,不管道武仙门的小子什么样,帝尊还是自己的帝尊啊。
夜忱留下照顾凌旭辉,常靖玉和陆饮霜用镜花水月施了障眼法悄然回到暗哨,同样施了层层结界的院内,房间推开窗子就能看见海面,只是他此时也没什么闲情逸致。
陆饮霜正在脱外衣,战时有玄甲保护未受剑伤,但常靖玉却从陆饮霜微敞的领口看见一片淤青,他复杂地别开眼,几乎想直白的问他为什么不以大乘期的修为来修真境,或者干脆派人前来调查,以他的身份何必亲身涉险。
“清除黄泉狱河的毒不难,但凭金丹期的灵力还是不够,你见机行事吧。”陆饮霜抬手在胸前点了两下解开xue道,盘膝坐下运转灵力,缓缓化消侵蚀灵脉的余毒。
凌山海已经解决,他其实并不急在这一时,但总觉得若是不让常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