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改起鞋子格外吃力,再想那兜了妖医满脸土的大坑正是自己挖来藏书的,头便一直低着没抬起过。
闲谈的功夫,二妖也流露出几分担忧,问说:“师兄,你们说正派真会打上来么?什么时候打啊?到时我怎么办啊?”
妖医挺胸,安慰说:“不用担心,正派攻上来也有梅师兄带你跑路!”
三师兄瞥他一眼,“要跑也是我带着吧?”
三师兄武功扎实,放眼宗内可数上乘,然他一代浪子名满江湖吸引女侠无数,于正派(男)弟子而言可谓仇恨甚高。这号人物太过显眼,于是主动放弃易容计划,且留山上作武装力量。故此 三师兄每日带兵练武,偶尔又与师妹一道指点妖医乔装女人。若非他没有姓名,可真像个悲情的重要配角。
妖医也笑,挖苦回道:“真有正派攻上山来,三师兄就是最大的靶子,谁挨谁倒霉。再说我轻功比师兄强,师妹你可看好了。”
三师兄见妖医还是从坑里爬出的灰头土脸,话却说得颇大,不禁嗤笑:“你除却跑得够快,还有甚么优点?但凡遇个武功高强的就打不过,你个弱鸡。”
“那也比你强,你个芳心灌水犯!”
“师妹你来说说,要是你,要我俩哪个带你跑?”
梅妖医见师兄一脸志在必得,赶忙加码:“师妹若选我,就给你房顶上插一面锦旗如何?”
朱二妖叹气:“恕我拒绝回答,你俩这话说得也太不吉利。”
三师兄不甘心,又问:“那换个说法,如果师妹掉水里,我和梅师弟你想哪个来捞你?”
二妖面无表情说都行。
妖医说必须选一个。
二妖这才抬了眼,瞅他俩骂“幼稚”,语罢又忽作一眼万年状,腼腆笑了:“平时的话你俩都行,但若是是现下这个梅师兄……嗯,我可以!”
梅妖医稍愣,便也懂了,随即讨巧摆出副掩面娇羞状。然他姿态刻意,观之恶心非常,一旁三师兄目不忍视已蹿出老远,仿佛坐他身边都晦气。
二妖也很是嫌恶,道:“现在不可以了。”
梅妖医正值洋洋得意时,猝不及防遭了嫌弃,面上便挂不住了,他哼一声撇嘴抱胸翻白眼,暗自却咬了咬牙关。
二妖看在眼里,不禁目光灼灼:“啊,师兄!我呀……又可以啦!”
话音方落,梅妖医却不能够了:“三师兄,我觉得有点冷。”
却见三师兄也一记冷战,回道:“我懂你。”随后又转头看二妖:“……也很懂你。”
“……”
另一边,楚大侠则到了盟主别馆山脚下。
他本欲去邪派闯阵,然而又一桩意料之外发生:楚大侠他……不认识路。
只因高洁傲岸楚大侠,在本故事前除却抓捕追杀极少与邪派打交道,非但如此,平日里遇到邪派山头也是要绕路走,生怕他出尘的玉体染了邪派浊气。于是邪派相关之地,再往外划出五里,楚大侠一概不知。
此事本无必要对外张扬,故外界均是不知。再回想当初春日崖围捕梅妖医时,大侠先与少侠并肩行动,后紧追妖医跑出老远,回程又被师弟拖了一路。自始至终,楚大侠从未自己找过路,故读者也不知晓。
而门内众人则各有缘由:师父老侠多年在外,对徒弟之生活并不熟悉;师叔巨侠醉心武学,除了练武啥也不问;师弟少侠早一步出门去了;长老及前门弟子忙得几欲猝死,心想辣么知名的地点啊咋可能有人不知道?!是故直到大侠启程,也没人担心这茬。
然而辣么知名的地点,青年英雄楚大侠还真就不知道。
令人闻之(笑到)落泪。
好在楚大侠并非路痴,还自行做了许多准备:他依稀按照记忆,亲手绘了张新图。
当初盟主寄与小师妹的地图本身错误百出,但原图被师妹带下山去,门派众人便只剩记忆中无从参照又模棱两可的印象了。大侠与少侠都见过错图,再者时间久远带来记忆偏差,于是这新鲜出炉的手绘地图也难免错得更加迂回了。
按图索路楚大侠早早便走上了错误方位,且不自知,还不问路。乱逛了三天三夜后,大侠赫然发现自己走到了盟主别馆的后山。
望着莫测的山林石阶,饥肠辘辘楚大侠决定偷口水喝了先。
还未潜入别馆,就见山路上一大片施工,远远望去似是布设阵法。大侠纳闷:邪派已遭困半月有余,这一边怎的还在布置?四顾左右,又见远处一片Yin凉里,小师妹和祥云正要把白眼翻到天上。
今日之女侠以一袭红裙搭配绿袄,可谓十万分出尘绝艳。身旁祥云也戴了顶特制草帽:帽檐处掏了两洞以搁虎耳,然洞口太小只容耳尖,佩戴时整个帽子支在半空,倒似双耳为柄的一支阳伞,也算十万分超凡脱俗。
大侠正欲向师妹走去,便让祥云当场觉察,但见白虎长啸一声纵身飞扑,半空中定睛见是大侠,又虎躯一震勾起许多悲伤回忆,竟一扭身不惜倒栽葱样摔回原地。
陶女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