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手腕用力一扭,顺势抬腿朝他腰部扫去。边尧见状朝反方向一滚以卸掉力道,这头褚怀星已经一个打挺站了起来。
两人恢复了直立对峙的状态,匀了匀呼吸又开始了第二轮。
这次率先发动攻击的是边尧,他快跑起步,快到褚怀星身前时却忽然脚一蹬地、高高跃起,草皮上的泥土都被他蹭飞了。我和褚怀星同时抬头——边尧凌空跃下,一拳直追面门,褚怀星抬起双臂交叉在脸前进行格挡,竟然被这巨大的力道掼得站立不稳、单腿跪地。边尧单脚落地随即补了一记膝顶,褚怀星被迫防守着挨了好几下。但他以惊人的速度适应了边尧暴风雨般的攻击节奏,在一个微不足道的攻势间隙中,一把搂住边尧小腿,身子一斜,紧接一个铁山靠肩撞,把边尧掀翻在地。
“嘶——”边尧揉了揉胸口被褚怀星撞到的部位,骂道:“人傻力气大。”
两人又交手了四五次,胜负几乎对开,直到秦先生这边喊开饭了才停下来。我看完之后只想仰天长啸:好——浪——费——啊!
“为什么你们俩是武器,我是术体啊!”我往后一躺,瘫成大字型,横尸门口:“我!好!弱!啊!”
褚怀星和边尧一左一右走过来,弯下腰架起我的胳膊,将我拖行进屋。
运动会的第一日早晨。
由于场地问题,运动会的主赛场在伊津国际,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褚怀星学校。住校的同学们由我校组织大巴一同前往,若是以前我们还住在学校附近的话,也可以选择蹭这个大巴,不过既然只规定了早晨9点报名,我和边尧自然跟褚怀星的车走了。褚怀星的sao包豪车十分不适合载人,前座还算宽敞,后排只能勉强塞下一个我,进出还要用爬的。等到地方之后,我狼狈地跌出车门,抬头一看,惊了。
“这是啥,”我愣道,“褚怀星,你怎么在爱丽丝顿商学院上学!”
褚怀星回头看我一眼,还没明白过来:“啥?”
我说:“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
褚怀星反应过来了,扬了扬拳头威胁道:“别逼我大早上就浪费体力揍你。”
爱丽丝顿……伊津国际学校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和市区隔着三十分钟车程,但占地面积极大,几乎霸占了一整个小山头。校门两侧不要钱似的开满了各式的花朵,偌大的草坪背后,是一栋极具现代化独特风格的教学楼。整栋楼呈银白色,屋顶还有一个半圆形的透明罩子,里面郁郁葱葱,大概是空中花园或植物园。我原本觉得自己学校挺好的,看到眼前的一切后,手里的馒头忽然就不香了。
褚怀星说:“你们集合的地方在主教学楼前面。”
“主教学楼,这不是主教学楼吗?”我问。
“主教学楼在西门,这是实验楼。咱们现在是南门,你从这边过去,绕一个湖就到了。”褚怀星说。
我提高音量:“湖?校园里有一口湖吗!”
“湖不是论口算的吧。”边尧说。
我瞪着他:“这不是重点吧!”
边尧对褚怀星赶苍蝇一样地挥手:“走吧走吧。”而后提溜着我一起朝西门溜达。今天伊津只有三成的学生穿了他们标志性的校服,其他都穿着方便活动的运动服。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显得校园气派又漂亮。我们来到了褚怀星口中的湖前面——是一个面积广阔的荷花池,左右各有一条路,中间还架着一拱优美的小桥。池子里尚且还只有荷叶,我们绕过去后,果然看见了自家学校的同学们。
我和边尧分别去找自己的班报了道,便被带到一个巨大的礼堂体育馆里,隔壁的方阵是已经站好了的伊津学生,所有人都兴奋地左看右看,交头接耳。
贵族学校的领导讲起话来同样又臭又长,他说了不少欢迎,友爱,和谐之类的词语,从同学们左耳进、右耳飞出。他还敦促了自家学校的学生秉承东道主的Jing神,热烈欢迎且照顾外校的同学。礼堂的“嗡嗡”声越来越大,没人有兴趣听他继续说,领导只能识相地速速总结了发言。他宣布了接下来两天赛事的计划,将赛程投到大屏幕后就撤了。
我没有和别人说话,事实上,开头第一项比赛就是有我报名的跳远——我紧张。宣布解散之后,辅导员转过来拍了拍手,大声说:“同学们,咱们班的东西都放在这一块儿,大家自己什么时候比赛都知道了吗?”
我们:“嗯嗯。”
辅导员:“第一轮跳远有谁?”
我和另外两个同学举起手,彼此懵逼地互看了看。
辅导员看了看手中的单子,说:“走,我带你们去。”
“我们来给你加油呀!”一个女生说,“你别紧张。”
我笑了笑:“谢谢。”
在场边找到伊津的体育老师兼裁判登记了之后,我领了一张号码贴粘在衣服上。我左右看看,学着旁人的样子活动关节、做着拉伸,等着轮到我——第二个就是。
第一个男生跳完了,换我站上立定跳远的指定位置。我弯了弯膝盖,又摆了摆臂,盯着面前的沙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