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然不同。
这里曾是燕子楼,如今燕子楼没了,又新建了红袖添香。姑娘都是一样的杨柳细腰樱桃口,穿着最时兴的缎子、裁着最流行的衣裳,唱一首红绵艳曲,奢靡如一场豪盛的梦。
若非我未曾从丹州、扬州一路回来;
若非我未曾杀过人,未曾经过生死;
若非我……
我必会觉得这天下安定富足,就像曾经的孟非原一样,只想在这豪奢里长梦不醒。
这里曾是如归。
我还记得如归的鱼,钟毓他们请我吃饭,那时我刚成亲,不知是多少人眼中事业爱情双丰收的人生赢家。如今如归不在了,上头重整屋瓦,成了一派恢弘的府邸。
见我多看了几眼,那金甲卫笑道,“如今这里是贺大人的府邸了。”
“哪个贺大人?”我问道。
“原先在书院里,后来圣上点着进了翰林……现任兰台御丞的贺在望,贺大人啊!”
贺在望。
我想起了他那出《桃色撩人》,想起夜里我们并肩回府,他忽然问我,“孟大人,你相信六道轮回吗?”
我与他的交集,总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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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又说了半晌话, 一路到了我的府邸里,粗使仆役们见我回来了,忙不迭的扫了院子把我迎进去。
只是一边迎着, 一边往外头看, “青衿呢?”
往日里他们与我的直接交道少,有什么都是通过青衿来说,今日见了我却不见青衿,心里总觉不自在。方才与我说话也是强撑着的, 这些我都瞧得出来。
青衿在丹州跟着明诚之有大事要干, 我才不会告诉他们。
“青衿没回来。”我瞥了他们一眼道,“这次是急诏, 我不会待很久,过了这段日子还得回丹州去。”
“原来如此。”他们忙不迭的应着,“大人快进来吧, 穿的这样单薄。”
随即又看向赵汝等人, “这些是?”
“是台州来的客人。”叫他们给赵汝等人在敞月轩安顿了住处,我又换了一身夹衣,打算随丁四平先进一趟宫。
见他穿的还是单衣, 便好意给他也拿了一件新大氅披上。
火狐的皮子,橙红色的,因嫌弃这颜色不好看,我便从未穿过, 不料他穿上倒显得白净了。
我笑了一声, “一进京师先送了件大礼,监察史, 待会见了圣上可得多替我美言几句。”
丁四平拎起衣角,蹙眉道, “这样女人的颜色……孟大人审美堪忧。”
套了车,一路驰至承庆殿前。
早有公公去通禀,随着前来接引的公公一路到了承庆殿的后殿门口,方才看见海公公正在外守着。
见是我与丁四平到了,海公公连忙摆手,叫我们先去偏殿里等等。
他下了几个台阶,低声道,“几位老爷正在里头议事呢。”
我与海公公也算是几分熟识,他便也不玩什么云里雾里的把戏,“孟大人回来的太快,原本商量着最快也得五月份才能回来的。圣上若是知道孟大人回来了,心里不知道得多高兴!”
顿了顿,他又道,“凤相与内阁的几位老爷都在,孟大人且去偏殿里喝杯茶。”
海公公是圣上身边的人,他说话向来就是圣上的意思。
听起来,我若回来,圣上会很高兴?
大约明诚之一走,方瑱独力难撑,京师中再无能与方瑱一并制衡凤相的人选了。
我掏了些银瓜子塞给海公公。路上的钱都换了干粮,府上也没存多少东西,就留了些银瓜子,实在是有些不入流。
于是我赧然一笑,“公公见笑了,回来的匆忙,还未准备。”
“无妨无妨。”海公公将银瓜子收到腰囊里,叫那位公公带我们去偏殿,“孟大人能回来,圣上就放心了。”
又重复了一遍。
我忖着,约莫这京师的形式,也不如看起来这般乐观吧。
与丁四平在偏殿了稍坐了片刻,海公公便亲自来迎,“进去吧。”
从偏殿到后殿,短短几步,海公公已透露了许多消息给我们:圣上病了,病的挺厉害,但太医院里说是无妨的,只是得日日服药,过了立夏便能好;还有一桩,刘成文上折子申饬凤相,被圣上打回去了。
非但刘成文被罢了兰台令还被贬回了安州,连带着刘成武这个内阁学士也被免了职。
“如今小刘大人又成了奉议司使。”
海公公提点了一句,“待会儿大人见了圣上,可莫要提及刘家的事儿。”
我应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