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莫不是咱们船长终于烦他了,打算借着这个名头让我们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
“很有可能。”
水手们商议定,立刻推了一人出来,男人朝方停澜不客气地笑笑:“镇海公大人,您想怎么教?”
方停澜背起一只手,颇负涵养地向他一点头:“客随主便。”
甲板上登时沸腾起来,人人都等着能给这个装模作样的贵族佬一拳,倒是泰塔赶紧凑到了海连的身边,低声问道:“船上的伙计们下手从来没轻重,要是把镇海公揍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东州人不会找您的麻烦吧?”
“不要小看方停澜。”海连简单回了一句,径直转了话题,“我之前让你打听的事情有结果吗?”
泰塔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在前往梅塔黎角之前,海连委托他去补给时,顺便也让他去海盗堆中打听了一个人的下落,“不管是南境还是其他地方的海盗,都说再也没见过昆姬。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四年前的喀其里湾船厂,将黑薄荷号直接贱卖了。”
海连一时无语。
四年前他刚绶领男爵,被龙容和法卢科强行按在陆地上呆了一年,专心改造船舶招揽人手,等到阿克和他姐姐提出想去再见见昆姬时,才发现这位黑薄荷号的船长消失在了允海之中。
海盗们之间的情谊维系靠的就是一艘船一瓶酒一条命,一旦卖了船,基本也就在向整个允海十六岛宣告自己退出这个浩大舞台,然而在海连的记忆中,昆姬当年既然能压下哗变成为头领,面对莫亦人的海军亦从未畏惧,她便绝不是会如此黯然离开的女人。
电光石火间,他回忆起上尉当年说起昆姬似乎是毒蝎琥珀的人,而巧合的是,陆地上的毒蝎琥珀在阿巴勒死后同样的销声匿迹……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
海连刚想得入神,便被甲板上的惊呼所打断,他越过舵盘看去,正好听见一声闷响。
一片哗然声中,那个率先挑衅的水手此时已经横倒在地,男人胳膊被反折在身后动弹不得,喉管里只能发出嘶嘶的破碎气音,而获胜的一方此时甚至还有余力悠闲地讲解:“这是教给你们的第一课,海上的白刃战与陆战不同,因为海浪的关系,甲板会颠簸不定,贸然出手只会亮出自己重心的破绽,下次可要注意了。”
大副瞠目结舌,“这……”
“所以我说别小看了这个人,不然会吃大苦头的。”海连话虽这么说着,手上舵盘却忽然用力一转,船体骤然往反方向倾斜,甲板上的所有人猝不及防脚底皆是一滑,方停澜也不例外,他踉跄一步稳住身形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无奈地向海连看去,对方傲慢地向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再教给你第二课,别在大海上得意忘形。”
11.
黑鲛号至第七日,距离罗谢岛还有二百海里时,瞭望台上的水手终于在茫茫海平面上看见了那艘低调的运金船。这艘运金船从外表上看去和普通商船并无什么区别,但明显过深的吃水线表明了船上确实载着许多让人觊觎的重物。
“我说过,我没有骗你。”方停澜将望远镜递给海连,“那是铠雷家的船,他们家热衷于在国王的眼皮底下做人口买卖,有传言说哪怕是贵族家的孩子他们也敢劫来送去北漠给某些有特殊嗜好的人们把玩——总而言之,就是你最讨厌的那种人。”
海连接过望远镜时多看了他一眼:“方大人知道得挺清楚嘛。”
“莫亦那边有人曾经请求我解救过几个小少爷,我帮完忙后,他们作为回报,便告诉了我关于运金船的信息。”
“绝不做亏本买卖,果然是你的作风。”海连揶揄。
他数清了对面有几艘船,估算了一下火力后向瞭望台上的水手一挥手,黑鲛号立刻放出三发信号烟,调整旗语,为紧随在其后的那些海盗船们指引了方向,好避开逡巡在运金船旁的那些护卫舰的视线。
众人继续绕路而行,又过了三日,所有的船只便已都来到了罗谢岛的南面。
海连头一个跳下甲板,青年一边玩着匕首一边打量着那一堵峭壁,咂舌道,“有点麻烦。”
“能爬得上去么?”紧跟在身后的方停澜问道。
“能是能,但是我需要一个副手。”海连的目光落在了身边人的脸上,薄唇忽然一翘,“方大人,您会攀爬峭壁么——不会也得会。”
85 攀岩
攀岩对方停澜来说并不算难事,只是他还从未给人当过副手。他看向海连,对方只是扛了两捆绳子过来,一捆背在身后,另一捆则将两个人的腰索在了一起。
“又打连命结?”方停澜挑眉问道。
“不,是吊死鬼结。”
方停澜:“……”
海连看着对方被噎,明显心情大好。他拉着绳子将方停澜带到悬崖脚下,指了指正上方一块突兀拱起的巨岩:“那地方我一个人不好上,你得搭把手。”
“怎么搭?”
“跟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