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看的心惊rou跳,这小家伙不知道自己即将手术腺体幼嫩似的,这么大大咧咧的,他早晚要被他吓死,可生气归生气,凶是舍不得凶的,只能按住膝盖把腿扳回来这样子。
方寻这时候却突然伸手拽了拽陆源的袖子,“哥,你这么护着他的腺体,是因为我吗?”
陆源转头看方寻,丁一白以为他的意思是陆源因为他切除了腺体,所以对omega腺体格外在意,就挪开陆源的手,顺便把方寻搭在陆源胳膊上的手指带下去,冲方寻答,“是啊,陆源可紧张我这手术了,唉,真烦人。”
方寻点点头,又问,“那我能摸摸吗?”
“啊?”
“我的腺体,我能摸摸吗?”
陆源终于知道从方寻进门开始就给他的那种奇怪感觉究竟来源于哪里。
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丁一白的腿。
第44章
方寻苍白虚弱的微笑一直挂在脸上,丁一白有些愣,还没消化完他给的这巨大的信息量,下意识并拢了双腿,僵硬的拧过脖子去看陆源,求助。
——什么情况啊?他说什么呢?
陆源抬手抚了两把丁一白后颈,omega觉得痒,缩了缩脖子表示抵抗,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不高兴的躲开。
伴着他这点娇气的小动作,陆源开口了。他摸着丁一白的后脑勺,没有看方寻,只是对着丁一白解释,“我还没跟你说过呢,你的腺体是小寻捐的,我们得好好谢谢他,是不是?”
丁一白哦了一声,表示接受,主动去拉方寻的手,隔着病服按到了自己腿根,“摸吧,很健康呢!”
方寻被他一拉,有些猝不及防,瘦弱的身体被惯性带着向前一扑,掌根顺势与那颗健康跳动的腺体仅仅贴合,隔着布料他都能感受到哪里隐藏着的,无比鲜活的生命动力。
——那份原本属于他的生命力此刻正流淌在另一个omega身上。
丁一白比方寻好看,比他讨喜,是在所有人的关爱下顺利成长的小孩,此刻他还拥有方寻全心全意仰慕的陆源的爱。
方寻其实对陆源并没有喜欢的情感。
在他状态最差的时候他甚至对这个把自己抛下的人产生过怨恨。如果当年陆源想了别的办法,没有扔下他,他就不会因为长时间的高烧而意识不清,长久的把自己魇在那座chaoshi肮脏的雨林里,连做梦的一呼一吸都是血和泥的腥气。
丁一白这样的人,恐怕不会了解噩梦惊醒之后,看到父母满面担忧的守在床前,而他只能流汗颤抖,一句安慰都说不出的感觉吧。
那时候他想,哪怕死了呢,死了也比这样好。
然后腺体没了,多年的治疗下来,他不再那么偏激,也不再怨恨陆源。每一位心理医生都告诉他,他应该感谢这个救他性命的哥哥,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方寻才慢慢把陆源视作恩人,日复一日的等待着与他重逢。
丁一白和他不一样,他健康,活泼,人见人爱。手术之后,他将带着方寻的腺体,过上方寻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方寻本不想这样的,过往种种只能算他运气差,命不好,他从没因为腺体的事情恨过谁。
可丁一白就这么给他展示着,在方寻眼里就是毫不掩饰的炫耀,他难以自抑的产生出一点怨恨和嫉妒的心情来。
他从没奢望过能过的像丁一白这样好,但此时此刻,他就是觉得,丁一白抢走了他的命运。
怨毒的情绪在方寻这张病态到略显呆滞的脸上格外明显,丁一白被他情绪的突然起伏吓到,忙松开了方寻的手。方寻也怔了一下,表情瞬间消散,收回手,细瘦的手指握了握空气,然后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本来,是很健康的呢。”
陆源被他笑的发毛,一刻也不敢让丁一白和他单独呆着。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方寻身体太差,不能久坐。
天稍稍擦黑的时候,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要走了,改天再来。
陆源一门心思地琢磨方寻这趟的来意,走了神,还是丁一白戳了戳他的腰才回过神来,站起身说要送。
两个人相跟着出门,和两位来陪床的丁一白碰上了。
入夏后,天黑的晚,白铭以为陆源这会儿已经回家了,看到他这才准备出门,有些惊讶,“小源?你这是?”然后又看到陆源身后的方寻,年长又温柔的omega眼神闪了闪,陆源第一次在白铭脸上看到这种厌恶的样子,一向和煦柔软的嗓音变得Yin沉下拉框,“你是方寻?”
听到方寻这个名字,丁致闻上前一步把妻子护在身后,做足了保护的姿态,“你来做什么?”
方寻似乎也很惊讶丁一白的父亲会认识他,但他实在太累,只说,“我是一白的朋友,听说他住院了,来看看他,这就要走了。”
丁致闻拉着白铭向后退了一步,是赶人的架势。
陆源对这状况始料未及,把方寻送到电梯口就匆匆回去了。
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