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些。
太医忙跟太子禀报伤情,“还好这伤口不深,没伤到筋络和骨头,好好修养几天便能长好了。”
慕轲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洛安歌。
那人靠在床边,手上缠着白纱,隐隐透出些血色。他脸冲着里边,看也不看慕轲一眼。
慕轲叹了口气,又出去了,把随行的阿鱼和吉祥都叫来,无奈吩咐道:“你们跟少卿熟一些,进去哄他把午膳吃了。”
阿鱼和吉祥不安的对视了一眼,怯生生的点头,然后便掀起珠帘进去了。
今天一整个白天慕轲都没敢出现在洛安歌面前,倒不是怕他又摔碎什么东西跟自己拼命。洛安歌那点儿力气不足为惧,慕轲只是怕这小东西不管不顾的又误伤了他自己。
到了晚上的时候洛安歌的态度总算缓和了些,虽然还不是不太理人,但到底不会跟慕轲的动手了。
慕轲进来的时候洛安歌已经在桌边吃了晚膳,正靠在窗边看外面那棵李树,纯白似雪的梨花覆满了整个枝头,夜风一吹就扑簌的落下好些细小的花瓣,跟真的下雪似的。
风吹进来有些凉,慕轲去柜中拿了件衣裳给洛安歌披上,轻声问道:“身子还疼吗?怎么下床了?”
洛安歌默不作声,慕轲有些不悦,但还是压下了,继续没话找话,“外面那棵李树倒挺好看的,跟下雪似的,现在倒是不可能再下雪了,等明年冬天,我还带你来这儿赏雪如何?”
洛安歌垂了下眼帘,这会儿倒是搭理慕轲了,就是说出来的话不太好听,“等到那时,我还不一定在不在人世,太子也会有了新欢。”
慕轲眸色一沉,“你还是想死?之前我跟你说的那番话都白说了?!”
洛安歌又沉默了,其实自打梅陆之来过之后,他的心境好像是发生了些变化,尤其是慕轲在地牢里说的那一番话,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撞击了他的心房。
他爱韫乐,可以为韫乐的子民牺牲自己,可是现在一切都安顿了下来,他真的还要为一个莫须有的名节去殉死吗?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譬如外面那漂亮的梨花,如果死了,明年春天花再开的时候,他就看不到了。
洛安歌本来是很坚定国亡君死的信念的,可是临到头了,却又舍不得自己这条性命了。
到底是被太子不知不觉之间改变了,还是他本身就是个怯懦胆小,贪生怕死的人?
只是有一点儿洛安歌可以肯定,他迟早要离开东宫的,也许要等到太子厌倦,迎娶了太子妃,又或者自己会先想到办法,离开这里。
慕轲这个人,只有你在顺着他的时候才会得到他的悉心呵护,可一旦不如他愿了,就会受到残忍的对待,比如说昨晚。洛安歌气性傲,他在东宫看不到未来,他想回韫乐去。
那一瞬间洛安歌想了很多,但对慕轲来说就只是片刻而已,他还在等洛安歌的回答,“说啊?你就这么想死是不是?!”
洛安歌撑着桌子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挑起眼梢瞥了慕轲一眼,“谁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吧。”
一句玩笑话将生死定论,慕轲有火儿也发不出来,又忌惮着洛安歌的身体还没好,只得放缓声音道:“好吧,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你现在累不累,一天没出门了,我陪你出去走走?”
“我困了。”洛安歌绕过他,有些迟缓的走到了床边,费力的躺下了。
他那地方伤的太重,一动弹就疼。洛安歌也是顾及自己的颜面,才撑着一声不吭的。
慕轲见他这样固执,自己也无法了,只能去叫了太医过来,给他手上的伤换药。至于身后那处,还是等洛安歌睡熟了,自己偷偷的给他上药吧。
太子有时候也会疑惑,自己明明并非个好脾气的人,怎么面对洛安歌的时候,就成了这样了?
就这样偷偷摸摸的照料了他几天,洛安歌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手上的那道口子也拆了纱布,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不过想必过半个月就会消失的。
紧接着就又是一个艳阳天,虽已至半百但仍然年富力壮的雍徵帝又来了兴致,带人去了猎场。
这时候洛安歌的身子已经痊愈,慕轲便带着他一同去猎场。也甭管少卿愿不愿意吧,反正慕轲是不愿意洛安歌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却整天闷在屋子里。
洛安歌对打猎兴致不大,只是坐在台子上看侍卫们包抄那头野猪,皇子们倒是意气风发,有意要在父皇面前出出风头。
慕轲便也不下去了,陪着洛安歌在那儿坐着。
结果太子刚坐到洛安歌旁边,还没来及说话,洛安歌就一脸不耐的站了起来,自顾自的下了场。虽然拿着弓箭但并不打猎,只是骑着一匹温顺的马在林子旁边溜达。
很明显,洛少卿无意狩猎,只是不愿意和太子共处一室。
慕轲苦笑了一下,倒也没不依不挠的追过去。
旁边侍立的王公公低声道:“殿下,今个少卿是怎么了?怎么这样不爱理人?”
慕轲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