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送给她的东西会暴露自己和慕水寒见过面的事情。
她只要她的大哥哥好好儿的就足够了。
慕水寒记得小影儿曾经说过,她的世界里没有光亮,他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
可同样的,小影又何尝不是他的唯一呢。
在他还不是高高在上的殿帅、令人闻风丧胆的慕将军时,慕水寒什么都没有,只有小影是他一个人的。
在他最为孤独、迷茫、无助的那些年里,小影儿的笑容与依赖就是他唯一的安慰,也是让他的心没有彻底冰封的一束火光。
如果没有她,慕水寒未必能够咬着牙挺过那段提心吊胆、寄人篱下的灰暗岁月。
他们就这样眼中只有彼此地互相依靠着走过了许多年,慕水寒早已习惯了自己是影儿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尤其是在白氏死后,影儿心心念念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无数次在战场上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在想,自己绝不能死。
如果他死了,影儿的世界就彻底没有了光亮,那他做鬼都不会安宁。
他一定要努力杀敌,挣得军功,让自己变得强大无比。
只有这样,他才有能力将影儿从那个Yin暗的地下室中解救出来。
可等他终于回来的时候,影儿却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
慕水寒大受打击,难以相信,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那时候他甚至连难受一会儿的资格都没有。在内忧外患的包围之下,他只能强打起Jing神来,硬撑着去面对一切。
因为他如果不去面对的话,失去记忆的影儿根本无法承受风雨。别说继续坐在皇帝宝座上,就是性命能不能保住都犹未可知。
第一百一十二章 舌战
那时候为了她的安危和将来考虑, 慕水寒宁可叫她误解,也要行权臣之事,替裴熙将分散的权力逐一收回。
可慕水寒却没想到,她竟开始逐渐与旁人亲近起来……
慕水寒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隐忍, 可以假装不在乎, 直到亲眼见到裴熙和萧宴相处时的画面他才发现, 原来他根本无法忍受裴熙和别人走得那样近。
只是一想到她最亲近、信赖的人不再是他, 慕水寒身上就好像有无数蚂蚁在爬, 一口一口地吞噬掉他的□□和心灵。
噬骨的疼痛让他不得不面对本心,他开始软化自己对待裴熙的态度,适当地告诉裴熙一些过去的事情, 企图让她相信自己、像过去一样倚重他。
可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
裴熙仍旧只是表面上同他亲近, 实际上与别人交心。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慕水寒如何才能不再患得患失?
他也想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 可是事关影儿,他根本无法自控。
哪怕裴熙认为他有病, 他也认了。
因为他确实有病——他完全不能 * 容忍影儿喜欢任何人胜过自己。
不仅仅是萧宴,尹雪城,甚至姜太后这个裴熙的生母都不行。
他就想像从前一样, 做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可这些情感光是用语言表述, 实在很难叫裴熙就此对他死心塌地。
慕水寒只能简单地概括了一下他们两个相识、相知的经过,其他的交给裴熙自己判断。
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听完两人的经历之后,慕水寒紧张又期待地看着裴熙, 想听听她的想法。
谁知裴熙却道:“慕水寒, 你是变态吗?”
慕水寒:“……?”
裴熙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你认识我的时候,我才三四岁吧?难道你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当然不是!”慕水寒也说不清楚他当时对小影儿到底是什么感情,就是觉得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家伙十分乖巧可爱, “那时我也还不到十岁,怎么可能会生出男女之情?”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
裴熙有点儿不好意思,没将话说明,不过慕水寒已经听明白了。
他想了想,轻声道:“应当是你替重光去长华殿读书之后吧。”
那时候每天上午都是由重光打着哈欠到长华殿上课,下午才轮到影儿来替换的。
皇子开始上课的时间太早,重光太困,又无心学习,所以经常闯出祸来。
他是当时唯一的皇子,身份贵重,当时的先生们不敢罚他,就只能处罚他的几个伴读。
尹雪城是太子太傅心爱的嫡子,萧宴是靖宁侯府的独苗,身体又不好,所以说是惩罚三个伴读,实际上也就只有一个没有亲人护持的慕水寒可罚。
在影儿替重光上学之前,慕水寒都是独自默默承受着那些不公平的对待。
在影儿到来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她会替重光做好功课,让慕水寒免于受罚。或是在慕水寒被罚之后亲手给他上药,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