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点这种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请我来,也太天真了吧?吵不过我就大吼大叫?你真是不光最笨脑子还笨,听不不懂人话只会标签化搜索,给我打标签,给你妈打标签,那我也给你打点标签好不好?像你这种男人呀,没在学校里考个第一名就不要会来乱逼逼,长大后没在外面赚个几百万回来养家都不是纯爷们儿,结婚买房子还让家里掏首付?哎呀这哪儿是男人能做的事儿呢?男人在外面就要顶天立地哦!不可以哭不可以闹不可以示弱也不可以欺负像我这样的死娘炮哦!跟女人要钱都是吃软饭!传出去名声都烂了,皇位都没得继承,死了之后还怎么立贞洁牌坊进祖坟?”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儿子?!”张妈妈气疯了,也不拦着张凯了,仿佛要跟方浣打架的样子,“我看你才是有病吧!你……你这个变态!神经病!”
“你真的是活该!”方浣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有的人就是没法儿说,自己受罪甘之如饴,一旦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她不感谢对方,也不觉得对方说的对,反而会指责对方凭什么这么说。
也是,人家春秋美梦做得好,干什么要戳穿呢?而且还是这么宝贝的儿子被别人骂了,当妈的有几个能甘心?
方浣果断往门口退,他这人有时候也是真的嘴贱得难受,还不依不饶地说:“你这种儿子今天不被我教育,到了社会上也会被社会教育。你是不是成天活在自己伟大的母爱里然后自我感动?别傻了大姐,你真的只感动了自己,你连你儿子都没感动到好么?这种烂故事编成电视剧连观众都不会为你掉眼泪的!”
张凯抬起拳头,方浣口嗨完就往外跑,张凯在后面追:“你别跑!看我不打死你个变态!”
“还打死我?你未成年你牛逼啊?”方浣回头故意说,“老娘也有Jing神病史!来啊!来互相伤害啊!”
此时电梯门正好开了,褚勋等人从电梯里出来就见到了这一幕鸡飞狗跳的闹剧,迎面就是张凯落下来的拳头,褚勋眼疾手快把方浣护在了身后,一下拦住了张凯,顺势把张凯推了出去。
这动静也吓了刘以南和俞辉一跳,褚勋问:“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方浣白了张凯一眼,“小直男癌恼羞成怒呗?除了动手还会做什么?还有惯着儿子的妈,这不是标准的剧本么?”
“哦。”褚勋拿出手机,很平静地说,“那我报警吧,让警察解决这件事。”他又抬眼问张凯,“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校外打架斗殴这种严重事件也要通报学校和班主任吧?”
张凯忽然就不说话了,张妈妈说:“他不是故意的,闹的这么大连邻居都听见了,你们到底是想做什么?你们快走吧,我真的没有心力再跟你们计较。你们来归来,把我们家里搞得一团糟,你们是安了什么心……”
方浣看着张妈妈的状态,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他想试图理解,但也很唾弃。也许很多人的一生就是这么悲哀,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总之,肯定不是为了自己,到头来还要责问上天为什么这么对自己。他承认母爱的高贵与伟大,可是没有底线的爱也是伟大的么?是值得被歌颂的么?这令他不禁想到了很多,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那行吧,我们走了。”褚勋懒得搭理对方,摆手说,“再见。”
张凯还要怒气冲冲地补一句:“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不会遇到的。”褚勋冷漠地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回程的路上,褚勋问方浣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浣从头到尾讲述一番之后,褚勋感叹说:“也就是你这脾气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是说你没事儿找事儿呢?还是见义勇为呢?”
俞辉也点点头。
“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我不应该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但是他骂我,我就要骂他,我又不是他妈,我惯他这臭毛病?”方浣说,“你们根本没办法体会我当时的感受,真的绝了,一个直男癌儿子,一个溺爱老母亲。你们说儿子形成这种观念能怪谁?不都是从小教育有问题么?结果反过头来糟践他妈,我看他妈那一副忍辱负重的受气样儿我都来气。”
褚勋笑道:“你气什么?”
“怒其不争。”方浣说,“但我现在一点都不哀其不幸了。这也算求仁得仁吧,自己作死自己受着。我跟他们吵起来纯粹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去吵,我根本不想伸张什么正义,做什么教育警示,敢骂老娘,老娘就骂回去!你们就当我是在泼妇骂街就行了。以后谁嫁给张凯谁倒霉,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张凯他妈真的是典型,就是苦,但不自救,反而还挺像享受。”
“虽然但是。”刘以南说,“事情闹成了这样,我们这期视频还播么?”
“播什么播?”方浣说,“不播了,我现在连广大网民的骂声都不想给张凯了,他什么都不配。”
刘以南说:“我看也是,这期内容就算剪辑好了,也比较敏感,咱们还犯不着赚这种垃圾流量。”
褚勋却对方浣说:“你回头跟周唯赢通下气,这事儿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