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爱怜地抚摸苏试的脸颊,“你这蠢女人,傻女人,疯女人,除了爱我,你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苏试的身体因为反感而本能地战栗。
这样的反应刺痛了古雄,他不禁因为痛苦而跪倒在地,似难以呼吸地折下腰去:
“你不想恨的人你最恨,你最想忘的人最难忘!
像我这样高贵的一个男人,为什么竟要在一个下贱女人身上吃尽苦头?!”
在永无止息的颤抖中,他伸出苍白的十指,撩起苏试的衣袍下摆,将饱受折磨的头颅掩埋到手捧的布料中去,如枯树吸水般,用鼻孔深嗅着衣料的幽香,“我的命运像条乞食摇尾的狗一样尾随着你,你随手抛下的残羹冷炙也叫我津津有味;你恬不知耻地释放自己的魅力,却又冷眼嘲讽我陷入你美的圈套!我对你情玉澎湃汹涌,你却对我置若罔闻!”
他逐渐啜泣,又逐渐饮下泣声,
陶醉在苏试袍泽的香气中,感到自己重新燃起了爱火。
“看看你这双流毒的双眼!你这狠心的小人儿,为何要这般冷淡地对待我?”他仰面望道,满脸希望,满脸泪痕,“你那冷酷的心,难道就没有丝毫的被眼前这个痴情、可爱又强大的男人所触动吗?”
他夹紧大腿道:“我愿意像马一样被你用双腿骑在身下!也愿意被你套住缰绳,让你的纤纤玉手掌控我的命运!只要让我委身于你——哪怕只能和那个骑士并驾齐驱——我就让你重获自由!”
“……”
苏试,“……滚。”
爱情的芬芳,似乎化为了尸臭。
古雄拿手中的衣摆抹了把脸,一把扔开。
“在你眼前的男人,将会是最温柔多情的恋人,也会是最残忍的刽子手。他的心既是水又是岩石,而你的残酷,将要转变他内心的物质!”
古雄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看着苏试,“就让我为你在我灵魂的废墟之中,搭建起受刑的绞架吧!”他的嘴唇因为仇恨而上缩,“为了你这妖孽,我要挖自己的心,吃自己的心了!”
他打开门,一会儿,进来一些人。
其中一个人走到审讯椅旁,在一张矮木凳上坐下来。两个强壮的男人跟随在他身后,就像是要准备烧烤一样,挑出合适的铁钳,搁进炉火中烘烤。
那些年老的祭司们则在一边做成一排,一两个年轻的辅祭伺候他们落座,又有一个年轻的祭司坐在角落的桌案旁,负责记录审讯过程。
古雄转身走到一张桌子前,拿起一张已经写好的罪状念道:
“在此祈求神的宽恕:
我,贞德,与魔鬼苟合,听从撒旦的旨意,将邪恶的巫术下到塞lun镇的河水井中,使塞lun镇的居民患上不洁有害的恶病。
为的是骗取人们的信任,榨取人们的钱财,却在逃跑前被祭司院识破。
我承认有罪,愿意忏悔,接受惩罚,赎清罪恶。”
“可怜的孩子,迷途的羔羊,”古雄假惺惺地怜惜两句,“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就诚实地在罪状上签字画押吧。”
“……”
苏试意识到这就是正规的审讯,他有些吃惊地抬起眼来。
“怎么?难道你还不认罪吗?”
“……”
苏试摇了摇头。
两个壮男将苏试解下来压到一张刑讯桌上,桌沿一带布满又尖又短的铁刺,如果苏试挣扎的话,那些扎进去的铁刺就会在他的伤口里划动。
刑讯师则扭起苏试的一只手,将一个铁圈套上他的手腕,铁圈内侧也是密密麻麻的铁刺,当这个开口的铁圈被旋转螺丝越拧越紧时,铁刺也就越来越深地扎入苏试的手腕中。
苏试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
鲜血从手腕流下来,苏试的整只手都变得血淋淋的。
古雄抓起他的手,在桌上的羊皮纸上按了一下,留下一个完整的手印。
*
“……所以,为了避免该妖女故技重施,为了永远地杜绝邪恶巫术被利用来在塞lun镇谋利,三天后,在集市广场,将对女巫贞德施以绞刑。”
古雄在神庙祈祷时公布了对贞德的处罚,并将认罪状张贴供信众阅读。
吉尔斯走出神庙后,昂列在一旁耳语道:
“有人跟踪我们。”
“嗯。”
吉尔斯自然知道,两人没一会儿功夫就把跟梢的人甩掉了。
吉尔斯道:
“今晚十二点之前能找到多少人?”
昂列道:“少爷,还是等三天后动手更好……”
吉尔斯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脸色涨红地骂道:“你他妈放屁!”
祭司院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富人宅邸,可以随便带几个流氓就闯进去。那里面守卫的是职业武士,就是祭司也有不少是受过专门的军事训练的。塞lun祭司院,少说也有三四百人……再加上祭司院的建筑结构更加复杂,没有内应带路,恐怕连贞德少爷关在哪个地下室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