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吉尔斯就感到那股生病的难受劲又上来了,他又头痛又恶心,他也不想接吻了。
一想到苏试要拉个女孩过来给他亲……他越想越感觉难受,觉得自己病得更严重了,不仅头痛,还胸痛起来,心里又有一股莫名的委屈。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苏试又走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到床边,清咳了一声:
“反正关上灯吻起来都一样,要不你将就一下我?”
他转脸看向吉尔斯,金发被编成辫子垂在肩后侧,色泽像镀了一层暗沉的金。原本淡绯的唇,此刻在那雪般清白的脸上,草莓的血那样红欲滴。
吉尔斯瞪圆眼睛,好像整个人被雷劈了一下,炸毛虎似的,完全吓傻的样子。
“……”
并不是女装大佬的苏试也觉得自己这样子可能挺惊悚的。
虽然苏试作为直男,对女性的审美水准上佳,帮他打扮的茜茜(旅店老板娘女儿)也说这样好看,但作为一个男人看自己这样,总归觉得哪里都别扭,首先“不自然”一点,就应该能让“美色”大打折扣。
苏试凑近吉尔斯,单手撑在他身侧,俯视着他,不太确定地道:
“……我还行吧?”
“要不凑合凑合?”
吉尔斯木木地道:“还行,马马虎虎……”
苏试暗中松了口气,又微微一笑,恢复他悠闲的轻快。
他的面容,仍带着对情浴一无所知的清隽,与那妖冶鲜丽的唇色并不相称。
但也因此对比强烈,更显得那唇脂色泽是,
清净的美艳。勾人心魄的颜色。
使他那与世无争的美之中,燃起冲天的烽火。惹你冲锋陷阵,飞蛾扑火。
就像在花蜜罐子里扑了一跤的蜜蜂,或者在濡shi的花朵上滑了一脚的蝴蝶一样……吉尔感到此时此刻,比身处舞厅,更像是梦境。
他却突然胆怯起来。
想到自己现在又丑又脏“真该照照镜子”的那种样子,他大大的身体蜷缩起来,扭开脸,气馁地道:
“还是算了。”
吉尔斯本身对自己的长相并没有“自知之明”,作为直男糙汉,他本就不是很在意自己长什么样,又加上从小就没什么女人缘,就更对自己的长相没什么兴趣了。
吉尔斯不傻,凑到他身边的女人,不是季女就是贵妇,人家看上的不过是他的金钱或者rou体罢了。
正经的女孩儿都不喜欢他。
小的时候,他看到亲戚小女孩趴在池塘边,用手兜蝌蚪的样子很可爱,于是就走过去把她的头摁进水里。
……与女孩子之间亲密的互动,就只剩下这一点寒酸的记忆了。
虽然他不自卑,但在那种方面,应该……不讨人喜欢吧。
吉尔斯失落地将脸埋向枕头。
苏试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脸,迫使他正视自己,然后低下头将唇贴在吉尔的唇上。
吉尔斯呆愣的瞬间,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等等……”
苏试立刻避开了——
他想起来这种古代唇膏是用辰砂勾调的,里面含有水银,颜色越红越毒。
他抬起袖子就要擦:“这个口红有毒……”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双发着高热却强有力的臂膀在颈背后搂紧,吉尔斯的唇如饥似渴地贴上来,他的喉结有力地耸动,热烈得仿佛要从他的胸中吸出什么。
苏试口中的津ye向他涌去,唇脂的芬芳在齿间融化……
苏试微微一僵,随即放松身体,他身体的重量便沉甸甸地压在了吉尔斯的胸膛上。
……
蜡烛静静地滴下眼泪。
这一吻,比黑死病,更令吉尔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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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一只肝秃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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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璨没有那么多毛doge
吉尔斯毕竟法国人,应该有点毛对叭doge
第四十七章:一眼
被苏试亲了一嘴,吉尔整夜整天地躲在被子里偷乐,乐着乐着就把病给乐好了。
当然了,黑死病虽然病发很快,恢复起来还是需要时间的。不过吉尔病症明显减轻了,第二天晚饭还多吃了小半碗。
好些天前,脓男死了,陋巷中的尸体也不知被谁收殓了。
人们就越发地相信:少女是神的使者。对少女不敬,就要受到神罚。
但不管人们多么相信苏试是来到人间的天使,吉尔斯都是不信的。
天使会飞走。
至于他奇迹般的病愈,吉尔相信这一切都是爱情的力量。
瘟所的病人只剩下了一个。
他和原先两个病人一样,都是不知被谁丢弃在瘟所门口的,他们被发现时已经病得太重。通过苏试的连夜看顾,其中两个已经痊愈离开,然而眼前的病人,病情却无法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