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刑部尚书江邛平更是因为那事痛定思痛,遣散妾室,跟发妻重归于好,在当时,流传甚广,是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佳话。
别人只知江家小少爷大难不死,他因为跟魏延祯亲近的缘故见过江勉,所以知道,江小少爷虽然大难不死,左手腕却留了一道狰狞丑陋的疤。
说起那道疤,当初还让魏延祯好一阵心疼,如今长大了,也不知道淡些没有。
不对,还不确定荆长安就是江勉,那手腕上有没有疤还不一定呢。不过,是或不是,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么想着,薛廉便径自走了过去。
“荆大夫,忙着呢?”薛廉咳了一声,脸上颇有些不自然,毕竟之前发生过冲突,这突然来套近乎,着实尴尬,可为达目的,硬着头皮也得没话招呼,好在关键时刻他灵机一动,想到手上的伤:“那个荆大夫……”
荆长安不理他,放下簸箕走到另一排架子,继续翻晾。
薛廉碰了个软钉子,沉了沉脸又重新堆起笑脸跟过去。
“是这样的,我这手吧,之前让罗老上药包扎的,之前还好,今儿不知怎么肿胀发痒的厉害,还一抽一抽的拽着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化脓了。”薛廉围着荆长安绕来绕去,故意把手往他眼前怼:“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要不……你给我看看?”
“不看,没空。”翻晾差不多了,荆长安直接转身走人。
薛廉嘴角抽了抽,赶紧跟上去:“喂,大男人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吧?我那天是说话冲了些,那还不是一回来就听说你跟魏将军的事给误会了么?你自个儿轴不肯好好解释,赖我啊?”
荆长安……荆长安闷头走自己的,理也未理。要说轴,这脾气是真轴。
薛廉瞥了荆长安左手一眼,不动声色绕到左边,出其不意,伸手就是一抓,却被荆长安一个闪身躲过。
“将军若不想右手也废掉,就放尊重些!”荆长安下巴微抬,可算是给了眼神,那眼神却清洌洌的盯得人心头发虚。
“我怎么就不尊重了?”薛廉瞥向荆长安左手,但袖子拢着,除了白玉修长的手指,什么也没看见:“我这不是着急让你给看伤么,你要不是爱搭不理,我能给你动手?”
“我没记错的话,前两天薛将军才说过,就算手不要,也绝不求我荆长安。”荆长安挑眉冷笑,倒不是非得端着,他就是要薛廉彻底服软,吃下这个教训,他荆长安别的本事没有,就记仇。
“我有说过吗?”薛廉装傻:“你记错了,我肯定没说过这话。”
荆长安……荆长安一脸无语:“你们武将,都这么不要脸么?”
“不是,你不能这么以偏概全,唉不对,谁不要脸呢?还都,之前还有谁不要脸过?”薛廉差点被自己给绕得脑袋打结,理了一下总算抓住了重点:“不会是魏将军吧?他怎么不要脸了?”
荆长安往后退开一大步,这回是真无语了,摇了摇头,也懒得再跟他计较:“跟我来。”
薛廉挺好奇魏延祯到底是怎么不要脸的,不过想想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是适可而止的把好奇心收了起来,免得一不留神再把人给惹急了,那他这番就白低声下气了。
荆长安一路无话,将薛廉带回了他跟罗福根所住的营帐。
正巧赶上罗福根也在,两相照面,毋须多问,只瞥了眼薛廉手腕的伤,罗福根便捋着胡须露出个看好戏的笑容。
“我说什么来着?”罗福根趁荆长安去拿医篓子的功夫凑到薛廉身边挤眉弄眼:“就说你这伤迟早还得求人荆大夫吧,非不信邪,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罗老,我怎么感觉,你很高兴?”薛廉眼眸微眯,脸色有点臭。
“高兴,当然高兴,京里送来的那批粮草提前到了,我这正要过去呢,以后温饱不用愁了,我当然高兴哈哈哈!”罗福根欠欠地抬手拍了拍脸,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离开了,留下薛廉咬牙切齿好一会儿才缓下脸色。
荆长安拿好药篓回来没看到罗福根也不意外,只瞥了眼薛廉,抬下巴一指桌子:“去那边坐着。”
薛廉暗自深吸口气,依言去桌前坐下。就见荆长安酒啊火啊穿针引线的一通准备,他也没觉得稀奇。毕竟之前给皓月那匹马儿剖腹也是一通忙活,虽然他没亲眼所见,后来也是听罗福根绘声绘色描述过的。
荆长安见他一脸淡定,难得露出笑来:“薛将军倒是挺处之泰然的。”
“这点阵仗算什么,战场上动辄皮开rou绽,比这厉害多了。”薛廉被荆长安笑得晃了下眼,险些忘了自己目的,不动声色地瞥向荆长安左手腕,但由于对方刚好转过身去,所以没看见,他也不气馁,反正有的是机会看个清楚。
“那倒也是。”荆长安将穿好的针线一并浸泡在酒碗里,拎着酒壶就转身走到薛廉面前,拉起对方受伤的手,倾壶隔着绷带就对着伤口浇淋起来。
那可是特地准备的烈酒,即便隔着绷带,浸到伤口依旧销魂,薛廉就冷不防给淋了个哆嗦。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