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霖微微睁大眼睛,忘了咀嚼,鼓着脸颊看向傅星朗。
“嘴角有沙拉酱。”傅星朗拿过一旁的餐巾擦了擦手,神色如常。
“噢噢。”谢景霖傻傻地点了点头,耳尖莫名其妙地发烫,眼睛也莫名其妙地不敢看傅星朗,只敢乖乖吃寿司。
傅星朗眼神微暗,他觉得自己今天十分不对劲,也许是被高兴冲昏了头,总会下意识做出一些不该有的动作。
但以前有完成更大项目的时候,傅星朗都没有这么高昂的情绪,说到底,还是和坐在对面的人有关。
谢景霖下午只有一节课,三点半才上课,他懒得在教室外面等,于是即便吃得差不多了也没有马上离去,说先在这歇一会儿。
“你等会儿有课,怎么还喝酒?”傅星朗突然想起这一茬,皱着眉严肃道。
“没事儿,就这点酒跟喝饮料一样,醉不了。”谢景霖是酒饱饭足开始发懒了,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开始挑剔起日料店的刺儿来,这么贵一个饭店,竟然连个椅子靠背都没有。
傅星朗自然是不知道对面这小孩儿对一家正宗日料店是怎样无理挑刺儿的,只是看着他打了长长一个哈欠,问道:“困了?要不要躺会儿?”
这家店贵有贵的道理,榻榻米很干净,小包间隐私也保护得挺好,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服务生也不会随便进来。
谢景霖有点心动,但还是觉得躺在这不太好,他想了想:“傅哥你给我靠会儿呗。”
小朋友现在已经大胆很多,竟然会提这样“任性”的要求了。
傅星朗沉默片刻,眼神幽深,看不出情绪,就在谢景霖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拍了拍肩膀,示意谢景霖靠过来。
谢景霖眼睛一亮,从自己的位置挪啊挪迅速挪到傅星朗那边,朝着那宽厚的肩膀压下去。喝了酒的人就是不一样,胆子都大了不少,霸占着人家的肩膀不算,还理直气壮地吩咐:“两点半的时候叫我。”说完眼睛就闭上了,好不惬意。傅星朗无奈应好,又屏息凝神。怀里的小孩头发软软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还混着一点酒香。他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吃着午饭,怎么吃着吃着,人就趴自己怀里了。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饭点,这家店开在大学城,又是高消费店,客人本来就不多,现在更是寥寥无几,很安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颈间传来的浅浅呼吸声。
傅星朗要开车,没喝酒,但此刻竟然也生出了微醺的感觉,店内暖气开得太足了,他呼吸渐渐有些沉重,心跳也越来越快,他想脱一件衣服,但谢景霖正压着他的肩膀,他动弹不得。
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特别,他不敢动,怕肩上的人睡得不安稳,傅星朗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但他又忍不住抬手,轻轻圈住了怀里人的腰背,他只是怕谢景霖睡不稳滑下去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傅星朗虽然舍不得,但还是拍了一下谢景霖的肩膀,轻声道:“景霖,到时间了。”
“唔。”谢景霖睡得正舒服,身上挨着傅星朗暖烘烘的,懒劲儿占据了所有神经,眼睛都没睁开,耳边还传来犹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是他最喜欢的那种音色,他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再次跌入沉沉梦境。
怀里的人像只猫一样,软乎乎的,傅星朗呼吸更加小心了,他又轻轻叫了几声,依旧没有动静,他垂眼看向谢景霖,顿时犯了难,这可怎么办?
时钟滴滴答答又是一个小时多过去,谢景霖悠悠转醒,身子还无意识的窝在傅星朗怀中,打着哈欠:“几点了?”
“四点。”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脸颊挨着的胸膛微微震动,谢景霖一愣,反应过来,迅速退出傅星朗的怀抱,脸上还有一道红印子,有些窘迫:“我,我怎么睡成这样了......”
怀里瞬间一空,傅星朗没来由的有些失落,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我怕你滑下去,这样能睡得安稳一些。”
谢景霖难得有些结巴,喃喃道:“谢、谢谢傅哥。对不起,我帮你揉一下肩膀吧。”
傅星朗倒是想让他揉肩,但是他还是先好心提醒道:“已经四点了,你还要去上课吗?”
谢景霖这才反应过来,先是蹭地一下站起来,却又没了动作,在原地站着,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几秒后,他又坐下来了:“算了,现在过去到学校都快下课了,逃掉。”
傅星朗皱了皱眉,家长们都不太赞同孩子逃学的。但他也无法反驳,妥协道:“不去就不去吧,来帮我揉揉肩。”
自己造下的苦果当然得自己结,谢景霖也不纠结,到傅星朗身后,手搭在他肩上揉捏起来。傅星朗却后悔了,明明是在给他揉肩,力道也不小,他却无端觉得酥麻,谢景霖碰到的地方酥麻,心尖儿也酥麻。
“走吧。”傅星朗定力不足地按住了谢景霖的手,站起身来,拿过一旁的外套递给谢景霖,“穿上。”
傅星朗结账时给了双倍的钱,就当是占用人家小包间这么久的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