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午夜交过一次手,把它打伤了,后半夜除了一些虾兵蟹将之外它没有再来过。”崔左荆道,“感觉它更像在试探我和董征的实力,没有真正出手。”
“它一个对付你们俩肯定不好占便宜,当初不也是把我们分开才各个击破的吗”维克多一边上楼一边道。
崔左荆点头“我用了时间力量,差不多会被他摸清吧,不过没关系,有你和傅哲在,我们底牌还是不少的。”
他们回到公寓,又等待了一会儿,确定清洗之夜对空间的禁制消失,才把其他人叫醒。
重新走进古堡,众人立刻鸟兽聚散地各回各自房间去洗澡休息了,傅哲并不在客厅里,崔左荆直接去书房找他。
他推开门,书房地板上那个用于感应其他碎片的阵法已然黯淡无光,傅哲正席地坐在旁边,听到崔左荆进来,抬起头。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崔左荆关上门,将手腕上的封印给他看,“我们成功收回了道德,但良心被他杀死了。”
傅哲面色微变,但很快,他皱起的眉头放松下来。
“没关系,”他站起身,轻声道,“这个世道,大概已经不太需要良心了。”
崔左荆不可置否,从当初道德说他亲手杀死良心时,他就觉得格外讽刺。
紫色的光芒从封印中钻出,Jing灵般聚集在傅哲身旁,最后没入他眉间,随着空间波动的乍起,体内的时间力量也产生了共鸣,窗帘无风自动,桌上的书本哗哗掀开,在那飞动的纸页上,印刻着魔法最后的遗迹。
维克多抬起头望向楼上,空间力量水波般向着四周一圈圈扩散,在到达古堡边缘时却被无形的屏障阻隔,随着逸散出的能量越来越多,那道屏障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伴随着一声声听不见的破裂声响,已经累积到堪称恐怖的能量轰然冲破封印,穿过古堡周围无穷无尽的空间裂缝,再一次建立起了和纯白地界的连接。
存在了十年之久诅咒在此时此刻,终于被打破了。
傅哲睁开双眼,在那双黑眸中,有什么难以形容的情绪一闪而过,却很快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但那没有逃过崔左荆的眼睛,他知道,傅哲应该也随之获得了道德所拥有的那些记忆。
道德碎片重新回到傅哲那里,到底造成了什么影响,大概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吧。
崔左荆没有多说,他张开双臂上前一步,给了傅哲一个拥抱。
“恭喜,你自由了。”
傅哲笑了起来,他拍拍崔左荆后背,轻声道“是啊。”
他等待了八年,等到了旧友折返而来的拯救,又等待了两年,等来了最渴望的自由。
但为什么心里会感觉好像缺了一块呢
之后的日子,一切又回归到了正常的轨迹,崔左荆重回队伍,董征拿回队长职位,众人一起进入不同的盒子获取积分,积攒前往下一个区域的车票。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海因里希了,当他在清洗之夜结束的早晨回到海姆尔达,看到一片狼藉的走廊,遭了贼一样全部法器不翼而飞的道具陈列室,还有自己被割了个洞的办公室大门时,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董征和崔左荆自知理亏,用了些积分作为赔偿,在听说两人晚上惊心动魄的经历后,海因里希也只能认了,没让他们赔那些好不容易收集而来的法器。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血夜里从行刑者手中成功生还的朝圣者,再怎么说馄饨分裂者小队也是他们组织最粗的大腿,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卖给对方一个人情也不是赔本买卖。
可还是好心痛啊
傅哲终于能够离开古堡了,骨灰级宅男在诅咒解除的第一天就跑到外面,看那久违的天空、绿树、街道和人群,呼吸带着青草味道的空气,四处逛逛。其他人刚从盒子里出来都在休息,只有莉莲问需不需要她陪着一起,但傅哲拒绝了,这种美好的时刻,他还是想要独自感受,去释放心中的千丝万绪。
站在街道边,看陌生的面孔来来回回,阳光照在树梢和人们的肩头,仿佛一场不真实的幻梦,明明是久违的美好,傅哲却感到无可避免的恐惧,这种恐惧就好像从肖申克监狱中出来的老布,在经历了五十年的牢狱生活后,根本无从适应外面的世界。
宽敞空旷的街道是那样让他没有安全感,傅哲知道,他需要一段时间慢慢的适应,十年的囚禁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摧毁了他人格中的一些东西。
他每天都会出门逛一逛,有时候是独自一人,有时候和莉莲一起采购日常用品,或者跟着崔左荆去海姆尔达,很多时候傅哲都会有某种正在被窥视的感觉,但当他勘察四周时,却什么也发现不了。
这天也是一样的,馄饨分裂者小队已经全都拿到了车票,启程前往下一个区域了,傅哲独自出门。他慢慢走在街道上,没人注意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青年,他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衣,套了件灰色的外衣,世间万物映在那双沉积了许久的眼眸中,让两颗浅浅泪痣都生动起来。
身后的街角什么东西一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