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蛟打了个抖,眼睛一厉,咬了咬唇,竟顺势往一点红身上靠,整个人贴上去,两只微凉的胳膊锢住他的脖颈,两条纤长的腿圈住他的腰。
一点红刚见过他把腰弯得像一把弓,心知他的身体定很柔韧,等他全身缠上来,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和柔软,脑里“轰鸣”一声,呐呐僵住,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岔了气,破了功,跌落在地,长剑脱落。
容蛟背朝下落到地面,受到挤压,胸腔仿佛有一口淤血停留。
咽下喉中翻涌而上的腥气,容蛟的胳膊和腿缠着他愈来愈紧,一点红已觉得难以呼吸,身上的人像一条蟒蛇快要把他的骨头缠碎,又像一根坚韧的蒲草,任他无法挣脱。
“打打杀杀有什么好,不如我们就此停下来,到小城里去,找一家最大的酒馆,我请你喝最好的酒。我知道好几种果酒,甜甜的很爽口,多喝几杯也不会腻,更不会醉!”
一点红细细的眼睛闭了闭,不作声。
容蛟虽然笑着,笑声很甜,说出的话也很可口,但他的身子却缠得越来越紧。蟒蛇不把猎物吃到口中是不会放手的,他的话就像是毒ye在麻痹一点红的神经。
如果一点红全身内力往外一震,容蛟必定五脏俱裂,死得不能再死。
然而雇主要的是活人,杀手一行讲究的就是信誉。
一点红狼一样的目光搜寻这片地方,视线停在十步之外的瀑布上,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紧接着,他往地上一滚,带着容蛟往瀑布下的水潭滚去。
容蛟被挤压着脑袋发晕,余光瞅见离水面不远,吓得连忙松手,只是为时已晚,轮到一点红不让他离开。
“扑通——”
在瀑布的强压下,两人落水的动静就像一颗石子落水的动静。
强压之下,面具脱落,一点红看清容蛟的面靥,口中惊呼,竟叫出他的真名:“容蛟!”
水四面八方包围住两人。
容蛟慌了,他对水有一种惧怕,因此漏掉一点红的称呼,更不会去想,他在游戏里从没透露真名,对方是如何认识他的?
容蛟一慌,搂着一点红的手脚更紧,丝毫不肯放开,他怕一放开就爬不上岸了。
于是,作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一点红被容蛟缠得更紧,更是在受惊之下没有保留一丝力气。一点红这下可吃苦头了,想推开,只觉这人肌肤滑溜溜像一条泥鳅,他一身力气没地方使。
认出容蛟,一点红更不可能把他杀了。
在水里待得久,肺里的空气尽数被夺去,容蛟在窒息中看到死亡的召唤,再忍不住去追寻一点红的嘴唇。
一点红摇头避开,容蛟一时亲到他的脖颈,又亲到他的面颊。
最后叼着他的下唇拼命汲取氧气。
唇上的柔软忽视不能,一点红的脑子猛然被火山炸开,空白白一片。怀里的身躯像烙铁一样滚烫,他猛地一推,竟真的把容蛟推了出去。
推到瀑布下,一阵激流过后,没了人影。
片刻,从水下钻出一颗脑袋,一点红shi漉漉的头发粘在青白的脸上,在水面巡视一周,怔了怔。
容蛟被瀑布冲到山腰再冲到山脚,脑里的轰鸣声从未停止,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子凌空一瞬,“扑通”掉进一个湖里。
他的意识已很不清晰,朦胧中窥见湖心竖着几块大白石头,湖心中央的石头上盘腿坐着一白衣人。
容蛟落湖那一刻,白衣人已睁眼,当他望过去,白衣人站起来。
他陷入黑暗中时只依稀记得那白衣人的身量有些高大,却似乎是女子的骨架。
容蛟昏迷后,湖中几块大石头“轰隆”移开,露出中间一条供人行走的通道,从里面走出一女子,全身素白,腰上一根银丝带,身姿妙曼,秀丽姿容。
她见到他时吃了一惊,“她这是如何进来的?”
石上的白衣人道:“无论她是如何进来的,既然未窥见宫中全貌,便送她出去罢。”
女子道了声“是”,接着缓缓向容蛟游过去,待揽住他,细细看他shi透的薄衣紧贴皮肤,面上又是一惊,迟疑着去触碰他胸膛。
“又怎么了?”白衣人重新盘腿坐在石头上。
“她好像是名男子。”
“男……男子?如此漂亮的男子?”白衣人似是陷入回忆中,喃喃道。
见此,女子眼睛眯了眯,道:“宫中不准男子踏入半步,既是如此,我该杀了他!”
“留下他。”
“你是不是……是不是还念着他,忘不了他,所以才留下这人?我……我难道不够好吗?”
白衣人合上眼眸,不作声。
宫南燕虽气得要命,却不得不听从命令,将容蛟抱住,步入湖中的通道中。
两边大石“咔咔”合拢,密道消失,白衣人轻轻叹气。
☆、神水无情
翌日,容蛟从床上醒来,发现身上换了套白衣,质地柔软轻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