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是一场由轻至重的鞭打,没有付诸太多技巧和情欲,只是发泄。无论沈留如何质问呼喊,都没有得到更深更重的抽打之外的回应,看客们也不关心这场表演是否有胁迫的成分,他们只管享受着奴隶的抗拒和痛苦,还有他身上的伤痕。
“知道我是谁吗?”
半年前,沈留刷交友软件的时候和孟肃互相喜欢,仅仅只聊了三天,沈留就因为孟肃一句“我还在上学走不开”的便宜托词,揣上身份证跑到了孟肃所在的城市给他千里送。
“聪明。”通透这一点倒是没让孟肃失望。
眼泪从皮质的眼罩边淌下来,微哑的嗓子带着哭腔求饶,这种彻骨的疼痛他从来都没体验过,孟肃不复丝毫曾经的温柔,让沈留精神恍惚,头晕目眩,甚至从性取向开始发起悔来。如果早能料到孟肃是这种嗜虐的变态,那当初就不该招惹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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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留喜欢对方喜欢得不得了,见了面直奔酒店,连做作的洁癖都抛在了脑后。两个人翻天覆地做了一整天爱,插到沈留的屁眼都合不拢了,孟肃翻来覆去把那些下贱放荡的词骂完,揪着他的头发让他给自己下跪,这时候的沈留倒矜持了起来。他宁愿孟肃掐着他的脖子发了狠地操他,让他窒息,也不肯稍微弯一下膝盖。
“孟肃……求你了,不要打了。”
孟肃隔着眼罩盯着沈留的脸,目光灼灼,手指捏得他下巴泛白发疼。
表演的场地一应准备就绪,孟肃一看天花板上吊下的绳子就明白了。沈留是戴着眼罩跪着爬进来的,身材匀称屁股翘,皮肤白皙,从露出来的五官看,长得还挺好,全场Dom的焦点都在他身上。孟肃认出了带沈留进来的就是那天去沈留家的人,但沈留的牵引绳不在他手上,是沈留自己拿着,这人不是沈留的主。
派对的规则简单明了,Sub进场只有脱衣服的份,只要不是被Dom牵着宣示了主权,就有被全场Dom调教的可能,且不能拒绝。
这倒是省去了一些麻烦,否则孟肃直接上手拽链子的时候难免会有一番拉扯,现在就好了,对情况一无所知的沈留任他摆布。
“你干什么?!”
答应要来,是因为前天在交友软件的广场上看到了沈留的回复,他知道沈留也在。
“管教奴隶。”
“孟……孟肃?”沈留开始紧张起来,联想到这个人的突然出现,才意识到现在的他把自己放在了多么不安全的境地里。
在沈留晕过去之前,孟肃解开了他手上的绳结,脱下皮衣将人裹进了怀里。为了转移注意力,口腔内侧已经被沈留咬得没什么好肉了。沈留用虚软的手攥紧孟肃的衣领,用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往他脸上啐了一口血沫。
牛皮的鞭子在沈留柔软的皮肤上绽开,血液翻覆而上,胸口上交叉的红痕几欲破裂,有腥味从孟肃的鼻尖漫开。残破又狠戾的表演在聚光灯下凝结,伴随着沈留痛苦却悦耳的呻吟。
那时候的孟肃也不是喜欢强迫的人,不愿意就不愿意吧,人家自己送过来让他白操一顿,他也不好挑剔,不如以后慢慢来。结果第二天睡醒就发现沈留跑了,结了酒店房费,还留下了五百块钱嫖资。
孟肃反而笑了起来。
孟肃拽着牵引绳带沈留上了舞台站好,这时的沈留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已经不是那个客户了。黑暗之中传来了一些轻声的指引,声音陌生,又有一些熟悉,沈留这才发现不大对劲。
孟肃堪堪环抱了沈留片刻,又拉过绳子给他绑了个手铐结,挡住沈留的身体后附耳同他说话。
“我不管他答应了你什么,都不作数了。当初说破了天都不肯跪我一下,现在跪着舔别人的屌应该已经很熟练了吧?”
孟肃听到沈留的痛呼随着他鞭子的落点开始变化,他从最开始的奋力挣扎变得有些虚弱,无力再扭动和反抗,他不断地追问声也在慢慢变小。汗水染湿了沈留的身体,衬得紫红的伤痕精致又色情,也有些赏心悦目。但这些都没有让孟肃心软一些,他就是想在这一刻,在沈留对自己这么不负责,别人可以随意使用他的身体的时候,也尽情地使用他。
沈留和客户谈生意时豁出去半开玩笑打了赌,代价是在今天陪同客户做一场绳缚表演,客户也答应了他不会玩得太出格。
合着他孟肃就给人当了一天按摩棒,累死累活,只赚了五百。
局是陆老板组的,有了分歧自然也是靠他去化解,侍应生拉了拉客户的手臂,客户看清情况自然也就作了罢。陆泓朗的朋友有意接手这场表演,别人犯不着为了这点事就得罪他。
跑了就跑了吧,孟肃翻出交友软件想还对方钱,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这事儿的扯淡程度连孟肃都不好意思当做谈资拿出去说。但事情远没在那一天结束,是他孟肃想好要拿的,沈留就算挣开了也跑不掉。
“下贱。”
沈留被吓得不轻,想往后退却挣不开手脚上的束缚。
话音未落,孟肃便挥开鞭子抽向了沈留脚边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