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笑起来:“因为我跟他说我们去打游戏了嘛。”
中原中也不疑有他,沿着小道继续往那房子的方向走去。
太宰治看着他信任的眼神,眼眸中蕴藏着说不清的暗涌。
猎物,上钩了。
破旧的木门“吱——”一声推开,扬起一片灰尘,黄昏的光照进蒙尘的落地窗,在地上划出橘红的幻影。
“欢迎光临……”兰堂微笑道,“或者说,我应该说,好久不见。”
“客套的话就免了。”中原中也凶狠道,“你就是兰堂吧——我都知道了,六年前的那场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少年的身侧泛起不祥的红黑光芒。
“你有两个选择。”他咧开嘴,“说,或者被我打爆再说。”
“别那么激动嘛。”兰堂安抚道,“我当然选择说。”
“荒霸吐,由日本政府发现的高能量未知生命体,想必你也知道,曾经就藏在擂钵街的地下。”
“少废话……”中原中也道,“说重点,你是谁?关于荒霸吐的情报你有多少?那场爆炸,你为什么会在?”
“吾名兰波……”男人摘下头顶的礼帽,优雅地欠身,“我来自欧洲,六年前的那场爆炸,是我和搭档任务失败的结果,而我的任务——”
男人猛然抬起头,金黄的亚空间瞬间布满整个房屋。
“就是杀死你,得到荒霸吐!”
生命,究竟是什么?
很久很久以前,太宰治思考过这个问题。
当港口黑手党的枪声响彻老宅、鲜血浸shi地板,那些将他看做商品之人失去呼吸之时,他好像突然明白了。
死亡不是生命的反对面,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
它是Cao纵着傀儡人偶的钢丝绳、是从天堂垂下地狱的蜘蛛丝,而唯有在将死亡作为日常的黑手党,在这断与不断之间——或许才能找到「生」的答案。
但是,他失败了。
这里没有答案,只有永恒的利益和罪恶。
究竟是谁的错呢?
这个世界,充斥着无聊和罪恶的世界,人人玩弄着简单易懂的手段,在利用和被利用之间夹缝生存。
人究竟为什么要活着?
得到的东西,在得到的一瞬间就已经失去。
早知如此,或许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来过。
太宰治站在被隔离的亚空间里,冷眼旁观着这场战斗。
兰波的亚空间是超脱物理规则的存在,中也的重力无法防御,也无法攻击,只能被动挨打,情况非常惨烈。
亚空间压碎少年的每一寸骨头,红黑色的重力缠绕压密,重新带给他站起来的力量。
一次次反抗,然后再一次次重重摔下。
视线开始模糊,全身的疼痛无法忽视,耳鸣覆盖了所有声音,身体也逐渐迟钝。
不行……
这样下去……会死。
中原中也看着身前被隔离的太宰治,混淆的意识,让他无法分辨那人的眼神。
一个念头悄悄升起……
如太宰治所预料的那样。
中原中也站起身,对他说。
“太宰,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红叶姐!”早川八月猛地站起来,右手拍在桌子上,“你知道一个叫兰波的人吗!?六年前那场爆炸的唯一幸存者——他在哪!?”
尾崎红叶一愣,下意识道:“兰波不知道,但是,组织里有一个异能力者叫兰堂……”
“他现在在哪!”早川八月满眼焦急,“求你了!红叶姐!带我去找他!”
如果太宰能将中也骗走——
早川八月急迫地想。
那唯一可能的理由,就是那场爆炸!
一定要……一定要来得及啊!
污浊状态。
中原中也的异能,污浊了的忧伤之中,一旦全开,就无法自行停止。
终于,这个时刻还是到来了。
暗红的纹路遍布全身,橘发的少年彻底失去了理智,化身为只会破坏的猛兽,向敌人奔去。
兰波并不担心,只要亚空间仍然存在,无论怎样的怪物也伤不了他分毫,直到……他脚下猛地一空。
太宰治的手轻轻放在身边金色的亚空间上,刹那间,烟消云散。
异能:人间失格。
兰波从空中掉落,那暗红的野兽迎面而上,他睁大了眼,话语未出就被撕裂。
“为什——”
为什么——我们明明是盟友啊。
身体被撕裂的一瞬间,他想起了六年前的全部。
黑色的火焰,背叛的盟友,迫不得已的斩杀,随后导致的爆炸……
强烈的疼痛模糊了视线,半空中,他伸出手。
原来……是这样……
他注定……是这样的结局吗。
屋顶被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