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年约
四十的轩昂男子与一少年公子围坐在一老妇跟前闲聊。
「娘,涛儿特意为您献上的这《贺寿》如何?」轩昂男子正是岭南王刘启灵,
身形健硕,一身戎武之气,但此刻围坐在老人座前,却又显得亲切自然。玄门三
人伏在后殿屋顶瓦硕之上,显然无法将这刘启灵与那食人心肺屠杀月河的魔头联
系在一起。
「自是喜欢,涛儿有心了!」老妇称赞道。
一旁的少年公子也亲切牵着老妇之手:「祖母,涛儿小礼何足挂齿,爹爹可
是专程从京师请来的名姬,要为祖母祝寿呢,这两人可来头不小啊,我上回哭闹
几次爹爹都没理我,这次我可跟着祖母享福了。」
老妇笑吟吟看着这对儿孙说道:「什么名姬,不过是戏子罢了,孙儿若是喜
欢,待会儿赏给孙儿便是。」
这少年公子脸上瞬现喜色,但见爹爹一旁轻咳一声:「娘,这《贺寿》完了,
孩儿让她们编了支《长生乐》,特来祝娘寿辰。」说罢便击掌三声,台上戏子纷
纷撤下,白日里轿中的舞萧二姬缓步上台。
少年公子心知这二人有些身份,父亲既然打断,想来是不易得手,只好耐住
性子,陪祖母乐聊起来。
砖瓦之上,宁痴叫道:「快看快看,这可是上清界难闻之乐啊」。
「叮」琴声悠扬而起,一黄衣少女抚琴而座,歌舞开始。
「玉露金风月正圆。」
只见一红衣舞姬登台而舞,宛若那月宫嫦娥,借月光与灯烛所汇成的一束金
光之内,飘飘而舞,同时口中唱出:「台榭早凉天。」其声宛若天籁,久荡人心。
「画堂嘉会,组绣列芳筵。洞府星辰龟鹤,来添福寿。欢声喜色,同入金炉
浓烟。」
「清歌妙舞,急管繁弦。榴花满酌觥船。人尽祝、富贵又长年。莫教红日西
晚,留著醉神仙。」一首《长生乐》不但把老妇人哄得开怀大笑,台下看客也尽
皆沉醉,这二女虽魅惑天成,但此刻着装并不暴露,反而随着这轻柔而端庄的舞
蹈与贺词,竟让人产生不可亵玩之感。
「好一个舞萧双姬」,宁痴凝视许久,只发出这一句感慨。这二女一个歌舞
双绝,一个琴声婉转,宁痴好音律,对这二女之才越发喜欢。
「刘启灵似要离席,我们跟上」,宁尘发现岭南王起身朝老妇拱了拱手,便
向外离去,其行似有些避开众人模样。「跟上」!宁雪毫不犹豫,下檐追去,宁
痴有些不舍的望着远处歌舞飞扬的美丽倩影,咬了下牙,终究还是决定跟了上去。
刘启灵出得后院之门,便加快脚步,路上家丁纷纷主动避让,对主人的不寻
常行径似乎已经习惯,都只默不作声,低头绕行。三人收敛气息,绕过一些家仆,
紧跟着这岭南王来到花园一处偏房,四周竟无一人布守。刘启灵四周探望一番,
未发现跟着的三人,自己疯一般的跑进偏房。紧接着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啊!
啊啊!」声音明显是刘启灵的,也不知他受了何等痛苦竟需如此发泄。
忽然,这偏房灵力震荡,里面似有打斗痕迹,伴随着刘启灵不断的惨叫,这
小小偏房越发诡异。宁雪见势不妙,就想拔剑而出,被宁痴一手拦下:「师妹不
可,我等今夜只为探查,师兄未归,不可暴露行踪,而且这屋子古怪,还是静观
其变的好。」宁雪有些犹豫,看向一旁未作声的宁尘,宁尘朝他二人点了点头,
便不再坚持,三人跃上这偏房对侧屋檐继续监听,不敢妄动。
一处金碧辉煌的地下宫殿,谁也说不清楚它的上面究竟是哪里,可但凡来到
着宫殿了的人,大多不想上去,也大多不能再上去了。这宫殿正中坐着一个看似
半百的老人,身形瘦小有如枯槁之木,仔细看他面容,更是令人心惊,本来就苍
老的左脸上,竟是腐烂不堪的死皮,而右脸却又如幼儿般皮肤稚嫩。
老人的前方跪着一个全身黑袍之人,似是很怕这老人一般,每汇报两句都要
抬头观望一眼这老人的眼色:「我已按吩咐,将他们引进了岭南城。」
老人半眯着眼,懒散的问道:「这几人中,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黑袍人紧张道:「有个叫宁尘的,其修为不在我之下,这次大比险些被坏了
计划。」
老人又问道:「还有呢?」
黑袍人犹豫些许,答道:「没,没有了」。
「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老人坐直身体,身上的骨头发出「咯吱」
的声音,似是多活动一下就好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