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开始明白是非,明白以前我和奶奶对她有多么不公。我想回去找奶奶要求她给
心儿买卫生巾,可是一时又有些本能的尴尬,以及一种我已经大了,不应该再和
奶奶耍赖的意气。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抢过心儿手里的那条月经带,远远地丢进路
边的草丛里。然后拉起一只纤细柔软的小手:「走,到镇上去,哥哥给你买。」
心儿惊讶地睁大泪汪汪的眼睛,迟疑着,有些退缩:「哥、哥哥……」
我故作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不想买?」
「不、不是。」心儿摇着小脑袋,结结巴巴地说道,表情已经从难过变成了
忸怩:「那个、那个……不好吧……哥哥是男的……那个很贵的……」
我大概在那一刻表现出了有生以来最像哥哥的样子,仰着鼻子笑道:「什么
好不好……我们又没有妈……谁给你买。我有钱,上次学校开运动会,奶奶给了
我十块钱,还有六块没花呢。本来想明天带你去镇上录像厅看录像,一起吃东西
的。」
心儿的脸蛋微微红着,有些局促不安,却也压抑不住快活:「好、好……」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那你在这里等,我去把自行车骑来。」
「嗯!」心儿用力点头。
于是我转身跑向家门。
这时候已经是新世纪初,这个国度开始加速它的城市化进程。到处都在大兴
土木,一栋栋高楼大厦在辽阔的国土上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托环境的福,我父亲也得以摆脱那种打短工的生活。附近的几座村子组织起
了一支施工队,我父亲成为了一名农民工。虽然还是有种种问题,但无论如何,
我的家境不再那么贫穷。在我到了镇上上初中的时候,父亲竟然能给我买一辆自
行车了。
我现在就推着这辆自行车走向村口,心中却觉得有些迷惑。自从我上初中开
始,至今已有两年。因为妹妹还在上小学,所以这两年来我已不再像以前那样,
和她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玩耍。就连晚上我都要上自习,当我骑着自行车
回到家时,往往只能和妹妹见个面,打一声招呼就要各自睡觉。
我们相处的时间突然变少,而我也因为眼界逐渐开阔,而没有怎么注意她。
直到刚才,我才骤然发现这个令我惊讶不已的事实:
在我短短地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两年时间里,她已经偷偷地长大了。
那个小东西怎么会长大呢?她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她长大之后会怎么样?
我在迷惑之外,又有些莫名的担忧。
她长大了之后,会嫁给别人做媳妇的吧?就不会再是我的小东西了?
这个可恶的小东西。竟然趁着我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地长大。
不,她还没有长大呢……
她已经长大啦。我知道的。虽然生理卫生课老师从来不上,但是我也零零碎
碎地多少了解了一些生理知识。女孩和男孩不一样,女孩的长大,是有标志性事
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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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推着自行车,看到俏生生地站在村口的妹妹时,我明白她真的长大了。
那个小小的,总是缩成一团的小东西已经成为了记忆。如果说十岁的妹妹就像是
刚刚泛起绿意的柳条,面前即将进入十三岁的妹妹则就完全是一段轻轻摇曳的柳
枝。虽然还是那么纤细,甚至有些瘦削,但修长的身条已经撑起了少女的架子。
我偶尔会期待的那个部位似乎还是一无所有,但盈盈的腰肢已经开始勾勒出袅娜
的曲线。
动人的柳枝就在面前摇着,摇得我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她轻盈地迎向我,
乌黑亮泽的短发在耳边轻轻飘动。整齐的刘海遮住光洁的额头,翠色的眉梢下是
仍然大而且亮的眼睛。这双眼睛现在已经日渐婉转,黑白分明之间流淌着一泓碧
绿的春水。不知何时变得高挺起来的鼻梁仍然那么精致,那淡红的,花瓣般的双
唇则一如既往的秀美。只有脸颊和下巴仍然有些肉嘟嘟的婴儿肥,告诉我她还是
个稚气未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