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身体遥望地平线的
羚鹿。
「朽骨贪狼,我知道你和不死苍缀之间所拥有的契约,也知道你为了噬族王
女在约定之日的奋战。你作为人类应该是最了解我们里奥雷特的存在之一了。」
「或许吧。」我干涩的回应道。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宫族在暗面是什幺样的存在。」
「我……」
流沙没有给我接话的机会:「我们和其他的里奥雷特不同……因为我们很多
高等级的成员都是从上一个世代或者上上个世代活下来的存在,这些成员无一不
拥有着你们人类的血统。我们是和你们最最相近的里奥雷特。可是对其他的里奥
雷特来说,我们就像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垃圾。我们的伙伴们在每一片领地之中都
是最最低下的阶级,做着影族的仆役、心族的奴隶、噬族的粮食……」
流沙的语句中充斥着熟悉的情感和起伏,那种颤动感让我想起了自己曾经在
D-8据点攻防战中所杀死过的那对宫族情侣,诺缇和沦净。我在一瞬间觉得
她说的是真的,那是和人类无比相近的情感,是我在其他种族里奥雷特身上所没
感受到的东西。
「这种属于你们人类的廉价感情束缚着我们的意志……我们不得不带着这种
可恶的感情为自己同伴的痛苦而痛苦,为孩子们的悲伤而悲伤。我们不计其数的成员无时无刻都在诘问自己,为什幺不能像其他的里奥雷特一样,把身边的同胞
当做单纯的利用工具。」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流沙的手猛地捏成了拳头。
「那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们来了……我们也来了……我们抛弃了一
切,带着鲜血淋漓的伤口来到你们面前,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
面前的女孩发出了雄壮的吼声。
「我们要夺回千年之中所失去的一切!!宫族终将成为暗面之主!!吾王终
将成为深渊之王!!」
属于里奥雷特的触探向风暴一样从流沙所站的地方席卷而去,传遍了她身后
的数十万同胞。那些原本安静的仿佛无风之海的宫族在流沙的感染之下放声大吼,
似乎要把压抑了上千年的尊严和情感全都释放出来。
成千上万的能量团从宫族之中升了起来,每一个能量团都带着刺眼的光芒。
这些从深渊之中走出来的、宫族所有最强大的存在示威般的展示着自己的恐怖力
量。
流沙曾经死寂的双眼流淌出了无法控制的战意,她抬手指向了我的身后。
「回去吧。是战是逃,我给你们一点时间做决定。」
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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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迈步回阵,一边遥望着人类的战士们。绝望感在一点一点的消逝,出
人意料的,流沙的情绪也同样感染了我。
宫族并不是和其他种族一样单纯追逐力量的里奥雷特,他们有着远超我们想
象的感情和执着。如果在与这种对手的战斗中死去,无失尊严。我在很久之前就
做好了面对这种人生结局准备。
至于有多少人会和我一起面对他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目睹了宫族展示的力量之后,军团里面就出现了骚乱。有人想逃,而高一
阶的军官则本能的想要镇压这种念头。我看着那些败北主义者背向着我们的敌人,
对着自己的同伴露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
于是我拿起了我的通讯器。
「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宫族最强大的力量。如果有人想逃的话,不要阻止他们。
把配发的装备留下,让他们走。」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停顿了数秒。我很清楚,无论自己的口才多好也不可能
说服那些已经打定了逃跑主意的战士,所以接下来的话我也不需要让他们听到。
话音刚落,骚乱在刹那间就停息了下来。在我的目光所及之处,我们的军团
像崩落的天花板一样,无数的人开始向后离去。
五秒钟之后,我重新打开了通讯。
「当我们逃走之后,宫族就会迅速席卷我们背后的平民,然后以比细菌增殖
还要快的速度扩大自己的力量,最后将其他人全都吞掉。」
「我和你们一样,都不想死。不过这个时候我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我想起了
约翰·唐恩写过的诗。」
「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哀伤,」
「因为我包孕在人类之中。」
「所以,」
「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
「它就为你而鸣。」
「留下来的人,除了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