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芙对灭绝师太一向奉若神明,尊重非常,此刻听人嘲讽,自是又气又羞,一双明眸着嗔蕴怒,似能喷出火。她刚欲还嘴,却叫梵音师太截了话,抢先道:“我识得,你师父是灭绝师太罢?我与她相识甚早,颇有交情,方师侄倒是剑法狠辣,自有见解,啧啧,只可惜……到了她徒儿这,火候尚浅呐。”
如此,快则半年,纪晓芙武艺便可至臻化境了。
杨逍年方二八,姿容甚美,又未成家室,况他内力深厚,修习过“乾坤大挪移”心法,于实于情,皆为上佳人选。只不过,杨逍为人倨傲,待旁向不屑一顾,与灭绝师太更旧恨早结,仇深似海,若知晓芙为峨眉弟子,亦非善事。眼下情况危机,已然顾不得许多,师太只得将计就计,将杨逍掳了来。
然一触之下,纪晓芙倏感一阵微凉细腻,甚是舒适。只道丹田间,那两道内力骤歇,转循经脉散了去。她心中欣喜,却也未想得那“细腻”,原是一不着衣衫之人的身体,遂凑上前去,紧紧贴覆与人,不舍离分,若肌肤短接处贴得温了,她便轻挪方寸,竭力攫取着清凉。
。再加之,这数年我广阅各派心法精要,融汇贯通,你若用心学,来日何愁不能光耀峨眉?”
相斗间,纵杨逍奋力相御,无奈二人实力悬殊,仍败阵不敌,以致被连封数穴,毫无还手之力。他颈后受击,昏厥被擒,待醒觉之际,见眼前漆幽一片,知落败于人,受囚在此。便值当时,杨逍身前微沉,俶感一细软温热之物覆了来,似裸露之人的身躯,随攀住他颈,伏自胸膛处,更不时抚摸着。他惊骇愕然,蓦地怒从心起,暗道:“这贼秃为老不尊,费力擒我,原是为了这等下流事!”欲怒喝以斥,却不能发声张口,身僵如木。
却也不知过了良久,伴痛意袭身,纪晓芙沉昏醒了来。迷蒙之际,她忽觉丹田满盈,似有两道内力交织碰撞,直迫得她血气翻涌,几欲喷火。四下昏暗,纪晓芙又神智未醒,遂跌撞爬了起,喃喃念道:“水……水……”殊知此时,她蓦地嗅到一味淡香,芳而不腻,却非女子寻常的苏合、杜蘅之味,不觉令她心驰神荡,说不出的欢愉。本能使然,她悄伸去掌,轻碰了下身前之物。
杨逍墨眸圆睁,忙调息凝气,以内功冲袭诸穴,不料非未解穴,反使双胁腹中处剧痛难忍。如此几遭,他痛得冷汗直流,再不敢妄动,只得阖眸咬牙,强自承受。然不曾料想,那人除以身相就外,并无旁逾越他举,甚有沉昏欲眠之意。
纪晓芙望了望人,略有触动,然思忖片刻,却又猛地摇摇头,坚定而语:“师父她老人家神通广大,有无与我,峨眉都可名扬四方,绝不会叫旁人轻视了去。”她话中有话,意在言明“峨眉派并不可轻易招惹”,梵音师太听罢,爽朗笑笑,心中对人更添得几分赞赏,同伸去手,紧扣住她的脉门,淡然道:“你瞧,你被贫尼点了穴道,躺在此处动弹不得,任我宰割,却又想我道你师父的好……哈,左不过,你还是丢了你师父的颜面。也不知是她教得差,还是你学得差,哈哈哈哈。”
想到此处,梵音师太甚觉畅快,不由放声大笑着。
半个时辰前,纪晓芙急火攻心,吐血晕厥,梵音师太将人安顿好后,当即匆匆离去。谁知师太手脚轻快,转身便“拜访”了光明殿。她一路思忖,强迫血气以通经脉,虽是捷径,但终为“投机取巧”的偏门邪法,稍有不慎,小姑娘必会经脉错乱,爆体而亡。如此,尚须一内力深厚之人,助她化去多余内劲,方可保无虞。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明教多异士,寻位内功深厚者,本不是难事。
他听得耳畔微喘轻匀,吐息间,口脂甜香融着芬馥,渐沁入鼻腔,惹人遐想。随之,伴肌肤相磨,几缕墨发垂了来,散自颈畔,捎得痒意蔓延。但觉来人身灼如火,肤柔温腻,宛似浮波菡萏。轻盈臂腕,腰身绰约如柳,一痕酥结双蓓蕾,两点魂销,相思比更饶。不知为何,“她”
其实师太本无恶意,她如此做,不过想激得人血气翻涌。纪晓芙纵天资卓越,但终究年岁甚浅,且不通道家法门,尚不可学“九阴真经”此等,须道家深厚内功为基的精妙武学。若要从头修起,又免不得十年八载,太过久长。惟有用此法,待时机成熟,再以内力相催,方能将人任脉打通。
纪晓芙自不知晓,此刻身下之人,正是其师口中的“魔头”杨逍。
然师太为难的是,若论内力,自属教主阳顶天最为合适,但他早已成婚,又年岁颇长,实是不可为。而年轻一辈,范遥年龄相适,可其人心狠手辣,且对黛绮丝一往情深,若擒了他去,难保不会一时气急,出手杀之。余下者,韦一笑身负寒毒,谢逊心性狂乱,五散人内力稍逊……思来想去,便仅有左使杨逍了。
[一]
“罢了,小姑娘既不愿学,可又知晓不少贫尼私隐,我是断不能放过你的了。”言落,梵音师太双指攥劲,将一道内力灌了去,而转瞬,那真气流转周身,顿无影无踪。“你、你……”霎时间,纪晓芙倏感胸闷气郁,伴阵阵刺痛,只听“哇”的一声,她喉间泛甜,一口鲜血浑喷了出,随之眼前泛黑,登时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