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吃点东西吧。”
“诺夜,我们去玩吧!”
“别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
有人安慰他。
可是,送他食物的老人被蛊虫反噬死了,和他玩的言乐被他杀了,那个口口声声说让他不要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其实是亲手将他推向地狱深渊的人。
“我做错了什么?”诺夜望着周围的一片荒芜,内心似乎也跟着荒芜。
他根本什么都没做,从一出生就被人打上“天煞孤星”的罪名,他明明已经那么努力的去讨好那些人了。
从希望到失望,最后再到绝望是一个过程,诺夜对万蛊门从未绝望,是因为还有言乐父子两个,但现在看来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个笑话。
诺夜沉默着原地蹲下,伸手轻轻抚摸地面的泥土,他自认以诚待人,没有对不起过谁,但到底还是忽略了。
他对不起的,是当初的蛊王。
同兰渡杀回来那天,蛊王已经完全恢复理智,乖巧的爬过来与他亲昵,言乐说得对,如果蛊王一直处于暴走状态,他或许根本就杀不掉蛊王。
他错了。
一个蛊师,终此一生就只有一个本命蛊,本命蛊与蛊师同心同德,从没有蛊师会对自己的本命蛊动手。而他却将自己的本命蛊碎尸万段,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沾染了他的罪恶。
“对不起。”诺夜将自己身上带着的竹筒取了下来,打开盖子蛊虫窸窸窣窣全部爬了出来,一黑一白两条小指细的蛇也从袖口钻出,朝着周围四散而去。
做完这一切,诺夜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再次看了这个地方一眼,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他以后,再不会玩蛊了。
他与万蛊门,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属于万蛊门的寄托已经完全消失,诺夜却依旧要逐光而去,他的信仰在偌大的京城之中,权倾朝野。
几日过去,兰渡还没回来,唐子煜窝在皇宫之中感觉自己已经快长毛了。
明明是一方砚台,不但里面没有墨汁,反倒是被他擦拭的锃光瓦亮,仿佛是把玩很久的古董一般。
一团团纸被他写了又扔,扔了又写,最后或许是担心会被兰渡发现,索性找来火盆在宣德殿一点点烧了。
没有皇叔的日子,枯燥无味。
“你这是欺君之罪,你一定要跟我去见陛下!”
“解元,我这都是为了大禹国的安定。”
解元与纳兰容若吵吵闹闹拉扯着走进来,见到唐子煜正在“玩火”都是一怔,然后立刻下跪行礼。
“爱卿请起。”唐子煜示意两人不必多礼,探究的目光落到纳兰容若身上。
一直以来,都是纳兰容若抓住解元的把柄,没想到纳兰容若也会犯错,还是欺君之罪,这倒是让唐子煜十分好奇。
“两位爱卿前来所为何事?”所有信件已经烧完,唐子煜十分放松。
“陛下,纳兰容若私藏奏折,暗自损毁,罪犯欺君。”解元语气严肃,同时还拿着一个已经被烧了一角的奏折,道:“这是他妄图损毁的折子!”
“呈上来。”
小德子立刻将折子呈给唐子煜。
按照流程,纳兰容若会将所有奏折看一遍,被着落的奏折会交给解元再看一遍,但是却没有直接烧毁的权力,这样损毁奏折,的确是欺君之罪。
但是,唐子煜也很奇怪,在他的印象中,这种作死行为只有解元才能干得出来。
唐子煜缓缓展开,看过之后怒斥:“大胆!”
解元神色凝重,也觉得纳兰容若大胆,纳兰容若则是满脸的灰败之色,感觉朝堂又要乱起来了。
“将吏部尚书给朕找来,竟然敢弹劾皇叔,活腻了不成?”唐子煜大怒,指着外面命令小德子去传召。
听闻此话,解元微微一僵,忍不住看了纳兰容若一眼,他烧的都是这种折子?
纳兰容若咬牙,站出来拦住小德子,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息怒,臣损毁奏折,全是王爷指使。对于朝臣的不满王爷早已知晓,他命令微臣,不得让陛下知道这件事情,为的是保我大禹国朝堂太平。”
“皇叔?”唐子煜果然有些犹豫。
“陛下,请不要辜负王爷的好意。”纳兰容若跪在地上,“请陛下当做不知此事,莫要让王爷失望。”
唐子煜有些气不过,皇叔怎么总喜欢给那些人脱罪,但是想要对弹劾他的人动手,想也知道肯定会让皇叔生气。
“王爷到!”外面有太监呼喊。
兰渡进宫一路无阻,直接便进入宣德殿,才进门就看到纳兰容若跪在地上,有些诧异的朝唐子煜望去,就看到对方冷哼一声,似乎很不高兴。
“陛下,这是怎么了?”兰渡走上前,很自然的拿过对方手上的折子看了眼,尔后塞入火盆之中,无所谓一笑,道:“就因为有人弹劾我?”
“不止吧。”唐子煜见到兰渡本来很是惊喜,但想到兰渡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