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发现影帝脖子和耳根都有一点点反常,以往从来都是白皙的皮肤上,陡然出现一片粉色的霞光。
看来他对韩歌真是不错了,能允许他问这么多隐私问题,还能忍着不发脾气。
老爸真是太得寸进尺了。
凌希有些看不过去了,在这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同情颜华。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凡是都成熟稳重、一丝不苟的老干部也是个会脸红、会害羞、会尴尬的大小伙子。
“行了,行了,别问了。”凌希出声制止了他爸,“问这么多干啥?这是人家的隐私,人家不想说就不说。”
颜华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抹清浅的笑意。
“唉,我也是关心小颜,没别的意思。”凌建国顺着凌希给的梯子,“呲溜”就滑了下来。滑到一半,还有些不甘心,继续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看那个冰冰和曼绫都不错的样子。都是清清秀秀的小妹子,年纪也合适,可以考虑考虑……”
“得了!”凌希心头升起一阵莫名地烦闷,导致他的声音有些大,几乎是吼出来的。
凌建国被他吼得一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没说你,你激动什么。”
“……”对啊,我激动什么。
凌希挠挠头,尴尬至极。
左边投来的视线,充满着玩味,又似乎带着钩子,让人忍不住回望过去。
凌希忍着忍着,没转头。
“我不喜欢那样的。”颜华低沉的声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像是受到了什么鼓励似的,顿了一秒,“我喜欢……”
说到这里,包厢里的其余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凌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仿佛他要说的是一个绝世大秘密,这个秘密涉及一处深埋于地底下的珍稀宝藏,所有的人都会趋之若鹜。
但宝藏的坐标,将只会被两个人听到,他就是其中一个。
“我喜欢……”颜华忽然抬头,神秘地笑了一下,“倔的。”
“???”凌建国一口茶就喷了出来,边拿纸巾擦嘴边咳嗽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在他眼中乖巧、懂事、正派的小颜,竟然喜欢“倔的”。
“倔…倔的?!”凌建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一向能言善辩的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夸人了。
“倔的好。”他拼命搜索脑子里的词汇,笑得什么勉强:“倔的姑娘…呃……”
算了,实在找不出什么好词。凌建国决定放弃,呵呵笑了两声,端起茶杯开始喝茶。
凌希看到他爸被打败,还是这么狼狈的样子,心里乐得不行。转头瞟向颜华,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是那种不约而同的、默契的笑。像两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在看到大人被整了之后,露出胜利的笑容。
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
凌希迅速收回目光,眨了眨眼。但那个笑容就像用刀刻在了空气中,挥散不去。
五月的天,晴空万里,草木飘香,空气都是甜丝丝的,窗外还有小鸟儿在“叽叽喳喳”嬉闹。
但这一切,都仿佛只是为了衬托那个笑容,才出现在世界上。
凌希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两次,用烫嘴的茶水都压不下去的,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倔的……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吃完饭,颜华结了账,带上帽子和口罩,把他们带了出去。
在这个年轻人并不算多的小县城,韩歌和凌希的知名度远远不足以引起大爷、大娘的注视,除了颜华,他俩不带口罩也没人上来搭话。
在这里,他们不过是三个高高大大、分外帅气的小伙子。
小城里有一条大约三十米宽的河,河上有一座古旧的桥,河把县城分成了东西两边。两边本没什么不同,但因为桥的缘故,又人为地制造了一些不同。
从东城的商业街走过,三个人漫步到了西城的居民区。西城更安静,更有生活气息。
凌建国被一个唱邟剧的小戏台子吸引,站在前面摇头晃脑,舍不得走。虽然他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戏台上的扮相和抑扬顿挫的调调,很对他的胃口。
“走吧,你站这不合适。”凌希扫了一眼,他们仨立在这简直是太突兀了,旁边的爷爷nainai都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你俩去逛逛,我搁这听会儿戏。”凌建国一挥手,再没理会凌希。
“……”我俩逛逛?我他妈,并不想跟他一起逛。
凌希像一个被家长带到陌生人家里,又被丢下的小孩儿,手足无措。
他满脑子就剩下“尴尬”两字。
“走吧。”颜华倒是什么都没说,指了指前面的路。
路边有洒满阳光的浅绿色的枝丫,有紫色的、黄色的不知名的野花,还有凉凉的、带着薄荷香味的空气。
凌希在吵得他脑仁疼的戏台和这条美到无以复加的县城小路中间,艰难地选